解家
回京是一个晴天。风平浪静。
解家,或者说解雨臣家——不是老宅也不在集会的日子,解雨臣回家和普通人回家是没什么大的区别的。车停进车库,解雨臣开门下车,示意司机按规矩自便,就走到了车后门处。
解雨臣本人是不喜欢那些有的没的排场的,更不喜欢私人空间被打扰。此时其他人的住处都提前安排好了在别的地点,只有阿言随解雨臣一车回到了这里。
至于阿言,对外只说是在路上遇到的救命恩人,模糊了过程,也没有不长眼的多打听。只是路上有点小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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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驶出前两个小时,阿言还兴致勃勃:扒着车窗往外看,反复开关车窗研究为什么看起来不一样,哈气涂涂画画,看安全带能拉出来多长...反正什么事都干,结果...第一个休息区就...吐了。
解雨臣耐心地帮她拍着后背,温声细语地说着什么,惹得路人投来赞许的目光,一个大妈更是看这后生穿得又粉嫩,生的又好看,特意跑一趟从大巴上拿来新鲜姜片,不由分说塞给解雨臣。
走之前还问了下阿言的假发哪里买的,解雨臣客客气气把阿姨哄走了,另一边阿言只管吐,吐干净了早饭还不停地呕着。
胖子洗了手没有立刻上车,在一旁观察了半天,解雨臣不经意撇过一眼,眼神大约是比较和善,胖子意会,小步跑回去和吴邪兴致勃勃地说了什么。
于是解雨臣和阿言回到车队的时候,听到以胖子为中心已经开始热烈讨论怀的是男孩女孩的问题了(汗)。
“聊什么呢”解雨臣明知故问,这回是核善微笑挂得恰到好处。众人纷纷自觉遛回自己位置。瞎子一直在半开的车厢里假寐,此时伸了个懒腰,面向阿言和小花,摸了摸下巴,不知道看了个什么,一笑:“偏方,治治?”
阿言正停在解雨臣身边,低着头小口小口吸着不知什么时候准备的纸杯里的水,于是眼前也就只有这杯水的样子,解雨臣显然是赞同的,于是偏头:“阿言?”
阿言停下了喝水,也学着解雨臣的样子偏头看他。
“试试?让你不难受的方法。”说着看向黑瞎子的位置,示意是瞎子做主治。
黑瞎子一手撑座椅一手把车边缘(商务车那种拉门)准备一个跳跃下车,阳光逐渐由下自上洒满他的脸,阿言顺着解雨臣的视线看过去,正好黑瞎子的上半脸随着移动也暴露在阳光下——视线正是落在阿言身上。
仿佛是受到什么惊吓,“啪嗒”一声,阿言通常不是很有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一瞬憎恨,随即手中的纸杯落在地上。她和瞎子都原地不动一秒,瞎子半跳不跳的样子更加奇怪,而阿言看瞎子不动了,很快抓住解雨臣的手臂就往他们的那辆车跑。
瞎子看着两个背影,粉的那个还回头往后看,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怎么了?瞎子落了地,向上推了推墨镜。
瞎子被讨厌了。
这是全车队最后的结论,瞎子不置可否。
最后是小哥出马传授了自己适应因小脑过于发达而晕车的解决办法。(最近多说是前庭不够发达引起晕车,这里还是取发达的说法吧)
张起灵疾速出手伸向阿言后颈,正是吴邪曾多次中招的那种速度,阿言抱着解雨臣给的平板却一个低头准确避开了。
她似乎误以为张起灵在跟她玩游戏,兴致盎然地躲了好几次,甚至将平板丢回给另一边的解雨臣准备上手招架,终于被解雨臣扶额叫停了。
解雨臣按住了阿言的肩膀,“别动,嗯?”。
阿言不知道是听懂没有,总归没有再一副上蹿下跳地样子继续“游戏”,张起灵指了一个位置,指示阿言“关掉”,阿言则因为头发由解雨臣帮着捋到了一边,也不知道听没听,看解雨臣没有其他动作,把发尾撩起来又往解雨臣手里递了递。
张起灵面无表情地看向解雨臣,解雨臣从推拒头发的活动中抬起头朝着张起灵点了点头。张起灵掉头就走。
后来阿言再没因晕车吐,每次下车的时候,头发总编成各种样子,不知道谁编的,直到最后到解雨臣家,成了用一截枯木虚挽着的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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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雨臣走向车后座,阿言已经提着她那条破得很有些艺术感的破裙下来了。
“到家了”解雨臣心情颇好地再次重复了这句话,阿言朝他的方向靠近了一步,解雨臣向她伸出了手。
虽然阿言现在无法交流,但解雨臣始终相信与她多说话能够促进她的恢复,所以一路上绝不吝啬开口与她说话。
他也发现阿言并不排斥铁三角,或许是看到张起灵在里面每每想跟他玩,对其它伙计则都是对路人一样的一视同仁。
唯独对黑瞎子——或者说瞎子的眼睛,避之不及,每每仿佛遇到洪水猛兽。瞎子私下跟他们讨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