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届张起灵不行嘛

闷油瓶推门之后，瞳孔骤然收缩了一瞬。

门里赫然是张家本家的样子。他绝对不会认错，这个院子的格局，墙与墙之间的宽窄，甚至进门左数第35块地砖上因为烧制时掺进了胭脂红而有一条红色的小鱼——那些日子里他曾经靠着这些细节幻想过一些“不该属于张家人”的东西——现在那里的鱼比他见过的还要鲜亮。

这里和他印象里的本家气质完全不同。

这里，太欢脱了。

他所认识的这个院子，永远是死气沉沉的。思绪百转千回，他将注意集中在当前的画面上。

有一个男子看到他站在门口，大声说着：“啊，族长回来了！”

接着更多的人看向他的方向，说着恭喜的话，不由分说把他簇拥到了前厅。

“今天族长大婚，怎么还板着张脸，这可不行”一个老婆子数落着闷油瓶，然后又往他的袖口里塞吃的，似乎没注意到他的服装和喜服完全不搭，一边嘱咐：“一会儿对铃可要温柔点，多笑笑，哄人的话多说两句。”

“好了老太婆，你堵着人还过不过去了。”一个老头点着拐杖抱怨。

这些是张家人。没错。张起灵极好的目力准确捕捉到了几个发丘中郎将。当然这并不是这位张家末代族长判断族人的依据，他能感觉到，这些人，比自己更像张家人。

这是血脉的牵引。

孩子们绕着他要吃的，又被另一批大人挥着手赶走，然后他又被推着，就这样进入了前厅。他记得，这里是他很长时间的人生被决定的地方。

此刻正堂内灯火通明，挂着红色的绸布，而象征着张家最高权威的那把椅子上，已经坐了一个戴着盖头的人。

这里...闷油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被控制，他从怀里摸出了一把本不存在的匕首，用藏的姿势，快速靠近了坐着的，似乎是新娘的女人。

“看呐，族长面上不显，心里可着急了呢”在众人的欢笑声中，他抬起了匕首，往那个女人的身上刺去。

众人的惊呼声从他的耳边飘走，他感觉到外面似乎乱了起来，但他所有的意志都用来控制自己不要遵照这里的意愿继续行动了。

他看到了面前女人交叠在腿上的手上出现了泪水，似乎是哭了，他看不清那个女人的脸，却见到女人从他的手里拿过匕首，贴着他的脖子划了下去，而他似乎心里涌着雀跃的情绪，他还听到了嘎吱嘎吱，好像胖子带的那个爆炸味薯片被咀嚼的声音。

嗯？薯片？

“你是谁”

下一秒，女人的声音无比清晰地出现在张起灵的脑海中，他的眼中恢复了清明，不属于他自己的陌生情绪如潮水般退去，在他得到身体主动权的那一刻，张起灵的攻击出手了。

面前的女人躲过了他的拳头，他略微后退，瞬间看清了自己是在一个墓室中，女人方才坐在面前的棺椁上，手里还拿着一袋薯片。胖子正靠在棺椁上坐在地上，耷拉着脑袋。

墓室中还有几具尸体，一身漆黑的装束，汪家的身份昭然若揭。

吴邪赶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长发在和闷油瓶对招，胖子生死不明，一袋薯片散落在地。

“胖子！”他冲过去查看胖子的情况，发现他只是睡着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然后就惊讶地看到闷油瓶被那个长发重重摔倒在地，想上前帮忙，却被闷油瓶喝止。接着闷油瓶竟然费了一番功夫才脱身，二人最后对掌，闷油瓶倒退几步，伸手将他拦在了身后。

长发则轻巧落在棺椁上站住。

吴邪这才看清她的样子。“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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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也是推门的瞬间，吴邪周围的环境变成了一个温泉，他急急寻找出路，却看到一个在温泉边泡脚的女孩，样貌正是胖子说的那样，右眼下方有一颗漂亮的红色泪痣。而且她还看到了自己！

她对着自己扬起一个明媚的笑，正当吴邪决定不管是妖怪还是助人为乐NPC都要上去搭话的时候，女人的腹部开始涌出大量的鲜血。

她看到吴邪惊诧的表情似乎发现了什么，也看向自己的腹部，就在那时，她的表情变得淡然。

再度抬起头的时候，吴邪感觉到这已经不是刚才的那个女孩了。事实也确实如此，他听到了一个冷淡的声音“快走吧”，接着他就惊醒了，发现自己差一点就要撞到一面钉墙上了。他平静了一下，就顺着声音，来到了这个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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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闷油瓶的状态让吴邪感觉不妙，他几乎没有见过闷油瓶有过现在的冲动情况，倒不是说闷油瓶做了什么冲动的事情，这是一种气场，吴邪感觉闷油瓶现在内心很不平静。和他惯常的样子完全不同。

“你是张家人”女人的声音干净澄澈。虽然在场的两人都没看到她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