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良领会了,姐姐让他当跪族。
他噗通跪下了,妈都没来得及拉,她气得和余正海使眼色,又没有办法。
余绍良跪着,扒着车窗:
“姐,亲姐姐,你救我!”
余津津这才转过头,跟太阳照眼似的,眯着缝看外面,不正眼瞧任何人。
她笑得温和:
“你妈比的余绍良,我怎么救你呀?”
妈黑脸,抱起膀子,站到一边。
他儿子骂同款脏话时,她就聋的传人。
余绍良倒像每次都不关心他妈那样,只求助自己的:
“姐,先给我找找车子,车不见了。还有我欠了得有,得有······”
他不敢说数字。
妈看不下去,想推开跪着的余绍良。
推不开。
余绍良的忠诚,每每只朝着对他最有利的人。
现在,当然不是妈。
妈只好也扒着车窗,哄人的语气:
“津津,好孩子,你下来说。哎呀——都是妈调教出来的,你大,就比你弟弟懂事的多。他也不是不懂事,就是单纯!人家都知道他是边总的小舅子,他出去打牌,玩小了,也是给他姐夫丢面子。”
一提边柏青,余津津火大。
她虽和边柏青出身悬殊,但行事有共同的大方洒脱。
给过余家人最后的体面,他们也不懂。手段都不带翻新的。
余津津看都不看妈:
“余绍良的姐姐是小表子,他姐夫是谁?嫖·客?”
余正海听不惯难听话,把聊天的质量往高道德的标准上拉:
“你这个说话!女的哪有这么说话的?”
“不如你会说,想给继女拉皮·条,想攀上有钱人。不是靠老婆挣钱,就是靠卖闺女吃饭。”
余津津看都不看余正海。
“你挣过一分钱吗?厂子怎么来的?敢不敢承认就是我亲爸给你的接盘费?”
一句话,挑破了这个家里掩埋了二十几年的秘密。
在毫无征兆中。
杀得余氏全家措手不及,愕然立在原地。
余津津拿过手机,看看时间,好脾气地朝余绍良:
“听清了,今后跟我说话,调成自动模式。”
她已有不自知的边柏青的腔口。
“是是是,姐。我该朝你跪。我对不住你!”
为保证坚决,余绍良甚至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带着温柔——没舍得下狠手。
“余绍良,工作场所,不得闹私事。你这是第一次。”
简直是女边柏青发威。
余绍良举手发誓:
“绝不会有下一次!”
余津津偏着头,盯着窗外的余绍良,一本正经:
“对!绝不会有下一次!”
余绍良因为话说到姐姐心里,开心且讨好地笑了一下。
余氏全家发现余津津忽然笑了,想赔她个笑,却因为刚才挑破的真相笑不出来。
余津津放下手机,发动车子:
“早就没机会了,这次就给你们办了。现在,我们一起朝你家赶,比赛!你们跑得快,就能救了现在住的房子,跑慢了,今晚集体睡大街。”
余绍良呆在地上。
余正海高声,呵斥:
“你什么意思?”
余津津调过车头,用升起的车窗玻璃切断一句话:
“我亲生父亲给我的房子,现在,我要烧了它。”
因为有信心,有兜底,什么妄语说出来也像豪言。
911“轰——”一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