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不起我们了,今天葬礼上我们来晚了,也是因为临时才知道秀姐没了。”
这真情真意的表演,瞬间让刚才的话多了几分可信度,再加上周贺云回国后确实没在圈子里传过什么花边新闻,君子人设被周太太在各种牌局上立的稳稳当当,想翻车都难。
自小学习优异,谦逊懂礼的周贺云怎么会在这种艰难时刻和温苒分手。
这婚约是温苒背信弃义在先,根本就不是他们周家不要这个儿媳妇。
就连周贺云自己都陷入了母亲给他打造的人设里,低着头喝茶时候大言不惭的说:“妈,别说了,虽然我还喜欢他,但也怪我平常工作太忙没顾及到她的感受,她才会偷偷和别人在一起。”
听到这句话,人群里发出了几声惊叹声,几位太太听的耳朵都竖起来了,竟然是温苒出轨在先。
有人交头接耳的议论了起来,言辞不乏一些对温苒不利的话,议论纷纷间,只见屋外走进来一个穿着一袭黑西装的男人,他把目光落角落的位置,冷着脸说了句:
“我记得,周先生家是做布料的,怎么改行写八卦杂志了,编的有鼻子有眼的。”
早先来的那几位太太认出了他,给没见过他的周建山小声介绍道:“诺,这就是苒苒的老公。”
周建山怎么可能不认识任景川,作为庆城市第一大投资行的天阳资本,任景川是圈内的传奇人物,多少老板抢破了头都想拿到天阳资本的投资,奈何这人眼光挑剔,可不是什么老板都会选择合作的。
周建山去北城谈的那个投资项目,就是因为天阳资本婉拒,只能去北城寻找商机。
周建山行走江湖多年,太了解这其中的人□□故有多复杂,他极力想撮合儿子和温苒的亲事,一来他是打心眼喜欢温苒这个未来儿媳妇,二来,温家的服装公司哪怕破产了,那也是有可以利用价值的。
怪只怪逆子和太太目光短浅,他不在家的这半个多月,竟然作死的闹出这种事情来。
想到这些,周建山不由后背发凉:如果他真的是温苒的先生,那他太太和儿子刚刚说的那些话,简直就是在老虎的地盘上撒野。
果然,任景川直接越过人群,坐到了他们一家三口的正对面,他礼貌的给他们斟满了茶,看向周贺云,一字一句的发问:
“若你和我太太温苒的婚约还作数,我岳母住院三十五天,你来过一次医院没有?”
“周伯父家大业大,拿出点小钱给温苒救急,不至于逼得她只能卖光家产吧?”
“退婚那天,周先生家对门的邻居全程目睹,你们根本没有让她进家门。你欺负我太太在外面接待听不见,在这里大放厥词?”说着,任景川伸出食指,扣在桌面上敲了几声,那指节和桌面的碰撞声,不难让人听出满满的愤怒,他厉声呵斥:
“还是说,你们觉得我任景川没长耳朵?”
这一词一句的发问,直击周家人心里最愧对温苒的地方,三个人谁都找不到措辞反击回去。
在场的谁不知道温苒家发生的变故,今天能来参加吊唁的,多多少少都念及曾经和温家的交情,没出钱也出了力,都去医院探望过不止一次。
偏他们每次问起来,江毓秀还都挺维护周贺云,说他创业繁忙,不耽误年轻人上班挣钱。
要不是看在任景川的逼问下,周贺云屁都不敢放,他们还真信了是温苒出的轨。
说难听的,周家母子这种不理不睬不帮忙不主动跟进订婚流程的态度,明摆着用冷漠逼温苒这边提退婚,以后自己还能捞一个好名声。
再者,如果温苒早就背叛周贺云,眼前这位非富即贵的男人,肯定早就掏钱救人了,不至于这一个月都要温苒想方设法的变卖不动产凑钱。
人群里一位太太恍然大悟:“哦,我听说苒苒领证那天是秀姐去世的日子,谁不知道秀姐天天都在念叨着你和苒苒结婚的事情啊。”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或多或少就明白了,温苒会忽然结婚,或许是为了弥补母亲的心愿。
这样一想,周贺云家的做法更显得冷漠,毕竟他和温苒是互相喜欢,也是有婚约在先的。结果最后了却遗愿的,替温苒张罗葬礼的,竟然是个从未听温苒提起来的人。
众人纷纷把感激的目光落到了任景川身上,暗自感叹这男人不错,单凭这些,任景川的人品就已经吊打周贺云了。
看到有人替温苒反驳,周建山不敢驳任景川的面子,只能强撑着面子说:“任先生说的是,只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家也有我家的难处,您不能光凭着婚约,道德绑架我们救她家的产业吧?”
“哦,道德绑架?”任景川忽然低着头笑了一声,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双温柔多情的琥铂色眼瞳里,竟然能露出嫌恶的嘲讽:
“那您刚刚还谈什么婚约作数?一个在危难时刻都不愿意出一分钱的人,难保将来不会在危难时刻推她出去挡刀,还有你周先生,你口中的喜欢一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