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血
看到雪野眼神的一瞬间,妇人被刺骨的寒意吓了一跳,她本就觉得这两个不是什么好人,一个面色苍白,一个深不可测。
妇人“哼”了一声便拉着孩子慌不择路地跑了。
而那孩子只知道哭却也没和母亲解释,甚至走的时候都没回头看萧青庭一眼。
雪野深深地看了那个方向一眼,终也没做什么。
街上围观的人散了,萧青庭低着头慢慢地跟在雪野身后。
雪野看不出他此刻什么情绪,却知道此时自己郁闷得很,刚引导萧青庭要向善,这会儿便打了自己的脸。
萧青庭低着头,走着走着,冷不防一头撞在了雪野劲挺的后背上。
雪野早就停下了脚步,此时转身望着萧青庭,半晌,突然一笑,握紧的手摊开,手掌上躺着一朵小粉花。
萧青庭看了看花,眼神又略带疑惑地望着雪野。
“是刚刚那个小孩儿让我给你的,”说着,雪野一倾身,一脸坏笑地飞速将那花戴在了萧青庭的鬓间,“嗯~好看。”
她没说假话,粉红的花朵衬得萧青庭多了几份鲜活和娇俏,确实好看得很。
被戴了花的萧青庭直接愣住了,虽然脸上依旧淡淡的没什么表情,但肉眼可见漫上来的绯红却出卖了他。
他小心翼翼地抬头,撞上了雪野含笑的目光,两人离得很近,只觉得除了眼前这人,整个世界都模糊了,萧青庭只对视了一眼便迅速低下头,耳畔只能听见自己拨浪鼓似的心跳。
其实他知道这是雪野怕他伤心故意糊弄他的,但他之前郁闷的情绪确实被这一扫而空,甚至多了几份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雀跃。
看萧青庭这反应,雪野在心中叹了口气,思量着自己是不是玩笑开过头了,转身继续带着萧青庭逛这个不大却颇为热闹的镇子。
而小花被萧青庭取下来,小心翼翼地藏在了手帕里,放在了襟前。
晚饭吃了些当地的特色,汤汤水水还酸溜溜的,着实不是什么好口感。
饭后便找了一家离镇子稍远的客栈,没什么人,但胜在清净。
掌柜的是个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看见雪野腰上的钱袋,八字胡随着笑容一翘一翘的,“哈哈,两位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呀。”
“一间上房,”雪野把二两银子拍在了柜台上,跟掌柜的对视了一眼,又放了二两,“算了,要两间吧。”
平日里为了方便保护萧青庭他们都是住一间,不过其实就算是住隔壁,以雪野的敏锐也能护他周全,
萧青庭的手指揉搓着衣角,扭头看了看她,然后又低下了头,没表示什么。
“好嘞,两位客官,楼上请~”掌柜的捋着自己的八字胡,看着雪野的背影,露出了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子时——
雪野躺在自己的木床上,看着窗外皎洁的圆月,周遭一片寂寥,偶尔能听到山上悠远的鸟叫。
不一会儿,靠走廊那边的纸窗户上便被戳了个洞,一缕缕白烟如丝如缕地在雪野的房间内游荡开来。
雪野闭着眼睛,正常呼吸,就像没发现一样。
又待了不到一刻,房门终于被“吱呀”一声打开了。
掌柜的用那小身躯蹑手蹑脚地留进了门,摸索着前进,溜到了雪野放行李的桌边翻找起来。
房间内安静得落针可闻,山上的野鸟也不叫了,惨白的月光映得床上安静躺着的人更渗人了几分,掌柜的擦了擦自己汗津津的额头,耳畔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其实他不太敢招惹今天的这两位客官,那身形高挑的黑衣女人一看就有武艺傍身,但没办法,秋天生意不景气,只能靠这种营生来混点钱。
突然,“噗”的一声眼前一亮,掌柜的定睛一看,木床上的人已经坐了起来,并且好整以暇地拿着个火折子,眸光清亮却又恍若深渊,哪像是中了迷药的?!。
人族的毒对魔族来说就如蚍蜉撼树,雪野勾了勾唇角,“给你个机会,滚。”
掌柜的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差点吓趴下,但他很快就振作了起来,平日里偷银子他都做得很干净,几乎没人怀疑到这家客栈身上,今日之事若是泄露出去,日后的生意怕是更加不好做。
思及此,掌柜的袖口滑出了一把利刃,几乎是一瞬间,朝着雪野的方向冲了过去。
“啧”雪野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老鹰抓小鸡似的轻松掐住了男人的喉咙。
没待那掌柜的挣扎,她便指尖一用力,扣烂了他的喉咙,男人瞬间便没了动作,鲜血喷溅而出,雪野嫌弃地扔到了一边。
熄灭火折子,她抬头凝视着圆月,惨白的月光下,雪野脸上尽是被喷溅上的鲜血,给她俊俏的面庞上平添了几份邪性与狰狞。
每当月圆之夜,魔族总爱饮些生血,所谓生血,不一定非要是人,飞禽走兽的新鲜血液也是可以的。
雪野毅力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