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回(上)
日很是高兴呢!”
皇帝搓着手笑道:“是啊,朕今日真是痛快,你知道吗,先帝想做而没有做的事情,朕终于开始做了。”
王娡笑道:“陛下是说削藩吗?”
皇上道:“正是。这些个诸侯王势力一天比一天坐大,朝廷很快就要赶不上一个诸侯国了,再不削藩可了不得了。”
王娡道:“陛下英明神武,自然要干一番大事的,臣妾真为陛下高兴。”
皇帝握着她的手道:“朕就知道只有你和朕心连着心,朕有了什么高兴的事总想着和你一起分享,也只有你真正懂得朕的心。”
王娡将手叠加在皇帝的手上,“陛下何尝不是最懂臣妾,最体谅臣妾的,臣妾曾经伤过陛下的心,陛下还能原谅臣妾,臣妾还能说什么呢。”
皇帝道:“那些事都是过去的事了,就让它随风而逝吧。”
王娡将头靠在皇帝的肩膀上,喃喃道:“嗯。都过去了,臣妾也会都忘记!”
皇帝道:“削藩开始了,朕这段时间会很忙,陪伴你和孩子的时间就要少了,你要体谅朕,削藩不是小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弄不好会出大乱子的!”
“弄不好会出大乱子大,皇帝既然知道,为何如此轻率削藩?”
皇帝和王娡抬头看去,却是太后由宫女扶着打门外进来,脸上不成气色。
王娡忙抢先一步赶过去扶着太后往里走,一面笑道:“太后,您来了!”
太后冷着脸道:“哀家当是谁呢,原来是王美人啊,还能往皇帝这里跑,身上的伤口没大碍了?”
王娡只得笑着答道:“让太后惦记了,臣妾伤口已经没事了。”
太后冷笑道:“哀家没功夫惦记这些,国事还操心不过来呢,一个眼错,楚国、赵国、胶西国的削藩令都下发了,天就要捅出个窟窿来了,你说哀家能不操心吗?”
王娡见太后真动了怒,只得陪着笑,再不敢说一句话。皇帝也过来了,笑着道:“娘,看您说的,大汉的天空不是好好的,您老人家尽管安享尊容就是,削藩的事皇儿会处理妥当的。”
太后问道:“处理妥当?皇帝怎么个处理妥当啊?”
皇帝笑着扶太后坐下,自己亦在旁边坐了,王娡不敢就坐,亲捧了茶奉与太后,太后不喝,只说道:“哀家喝不下,你旁边坐吧。”
王娡方在一旁坐了。只听皇帝笑着说道:“娘,您先消消气,听皇儿给您说啊,如今诸侯王尾大不掉,势压中央,他们一个个富得流油,朝廷却穷得很,再这么下去,朕连一个诸侯王都不如了,不是皇儿非要削藩,是不削不行了,当年贾谊上陈《论治安策》,已经将这个问题讲的明明白白,先帝也是赞同的,也一直在谋划此事,皇儿登基以来,夙兴夜寐,就是想完成先帝遗志,还天下一个真正的太平。”
太后道:“先帝是有削藩的意思,但皇帝有没有想过,先帝为何没有着手施行啊?先帝为何后来疏远了贾谊,将他打发到了长沙国?”
皇帝道:“那是时机还不成熟,这事总不能这么一代代拖下去,早晚都要解决的,那就不如在皇儿手里解决。”
太后道:“先帝在时时机不成熟,现在就时机成熟了?哀家倒要问问皇帝,你为了削藩,都做了哪些准备?除了让晁错放出密探到各国搜罗各王爷的罪证,还干了什么?要是诸侯王们起兵造反,皇帝能打得了胜仗吗?”
皇帝苦笑道:“娘,您多虑了,朝廷毕竟是朝廷,皇儿倒是觉得那些个诸侯王们不敢起兵造反。”
太后冷笑两声,“皇帝就是这么做的准备?你料定诸侯王们不敢造反?你说的是哪个诸侯王不敢造反?是赵王刘遂?胶西王刘昂?还是楚王刘戊?对了,哀家差点儿忘了,皇帝不是刚刚以私□□荡的罪名将楚王刘戊下了大牢吗?你既然已经削了三个诸侯王,其他的诸侯王呢,皇帝是削还是不削?
不削,难道让天下人耻笑皇帝专拣小软儿捏?削了,吴王刘濞你能削得动吗?他仗着是高祖的侄儿,又立下过大功,连先帝尚且不放在眼里,更何况你曾亲手打死了吴太子刘贤,那可是刘濞的亲儿子,最得宠的长子,新仇旧恨,一齐算来,他不造反才怪,皇帝竟然料定这些诸侯王们不会反?那皇帝真是不了解这些诸侯王,不了解吴王刘濞啊!”
皇帝笑道:“当然了,娘跟这些诸侯王们打交道比皇儿多,比皇儿更了解他们,但即便他们造反,朝廷也是有准备的。这打仗呢,最需要的是钱,如今呢国库是满的,财力朝廷还是有的。”
太后冷笑道:“皇帝真是坐着龙椅说话不腰疼,你可知道国库那些钱是怎么攒下的,是你父皇省吃俭用勒着裤腰带攒下的,他是一点儿都不敢奢侈浪费啊,多少年都没修建过宫殿啊,后宫的嫔妃连曳地的长裙都不敢穿啊,老身我呢,一顿也不过喝点米粥就点儿腌菜而已,饶是这么省着,天下的老百姓还有吃不上饭的呢。就说去年山东那边闹水灾,有多少老百姓无家可归四处要饭呢,这些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