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上)
打死了,关于孺子的谣言已经无声无息的散掉了,看来太子殿下还是在乎孺子,还是将孺子放在心尖上的,这可不是好消息吗?”
王娡揉着鲜花饼的手忽然滞了一下,手指尖有微微的颤抖,腔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往上窜,喉咙也被梗住了,她用力地抟揉着鲜花饼,有力地抟揉着,仿佛只有这样互抟的力量才能给她支撑,才不至于让她瘫软在地。
绿竹都看到了,她噙着泪水,呜咽着道:“孺子,您想哭就哭吧,千万别憋在心里,您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吧!”
王娡拼命忍着的泪水再也矜持不住,那眼睛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似的,泪水狂涌而出。
原来,他还是在乎她的,他还是在乎她的。这就已经够了,够了!
做好了鲜花饼,王娡又精心打扮一番,换上了太子平日最喜欢的那身淡蓝色衣服,让绿竹捧着食盒来到太子寝宫。
往日她见太子是不用通传的,这次却被挡在了门外,理由极其简单,太子吩咐了今日什么人都不见。
绿竹急道:“王孺子是什么人吗?好歹你们进去禀告一声,就说孺子来向殿下请安来了!”
该班的太监皱着眉头说道:“我的姑奶奶,敢情你不在太子跟前当班,你是没看见最近殿下的神情,吓都吓死人了!
太子吩咐了今日谁都不见,做奴才的只能遵命,哪还敢自讨没趣,我有几条小命啊!
好姑奶奶,您就别难为奴才了。奴才说句不中听的话,今日的王孺子可不是当日的王孺子了,殿下为什么这么生气,现在后宫里谁不知道啊!”
正说着,只听秋来从后面喝道:“这后宫里都知道什么啊,没看见小豆子的下场吗,还敢在这乱嚼舌根,我看你想脑袋搬家不成?”
该班的太监忙左右开弓,扇起自己耳光来,“就你多嘴,看你还多嘴不?乱嚼舌根的狗嘴,该打,该打!”
绿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秋来方瞅着该班太监道:“好啦,别在王孺子面前丢人现眼了!”
说完,满脸堆笑向着王娡道:“孺子,奴才们不会说话,您别往心里去。”
王娡笑道:“秋公公多虑了,本宫今日来,是想向殿下请安,还烦请公公通传一声。”
秋来颇有为难之色,思量了一会儿叹口气道:“孺子,您是不知道殿下现在的心情啊,不瞒孺子说,糟糕得很,殿下正在里面喝闷酒,刚吩咐了什么人都不见,奴才是怕孺子这会儿进去不是时候,反而牵连了孺子啊!”
王娡向前一步,焦急道:“殿下在喝闷酒,那样会伤身体的,秋公公让我进去劝劝殿下吧!”
秋来看着王娡,无奈地叹道:“孺子稍后,等奴才进去禀报一声,看看殿下是什么意思?”
秋来进去,便见太子坐在龙案前,正一个人大碗喝闷酒。喝了一碗,旁边侍候的宫女就给斟满一碗,随即又一饮而尽,只是喝酒,却一口菜也不吃。
秋来在一旁直摇头叹息,过去小心翼翼劝道:“殿下,酒喝多了伤身体啊,让奴才服侍您到榻上躺一会儿吧!”
太子一把将他推到一边,道:“不,孤不想躺着,孤睡不着也不困,孤只想喝酒,酒是好东西啊,喝多了就把烦恼全忘记了,忘记了好啊,忘记了没有痛苦!你不懂!”
秋来起来又跪着劝道:“殿下,您已经喝了许多碗了,您不能再喝了,不如让王孺子陪您说说话,她正在外面候着请安呢!”
太子朦胧的醉眼忽然清醒明亮起来,大声问道:“谁?”
秋来试探着小声回答:“是王孺子来给殿下请安来了!”
太子手里端着酒碗,瞪着眼睛,“她来请安?谁让她来的?谁说我想见她?”
秋来努力撞着胆子陪笑道:“没人让她来,是王孺子自己想给殿下请安!”
太子忽然将酒碗摔在地上,将龙案一股脑掀翻在地,起身怒道:“孤不见她,孤不见她,你出去告诉她,孤不见她!”
秋来忙连连承诺,躬身倒退着出去了。
只听太子从后面又喝道:“贾姬呢,孤不是让你们去传贾姬来给孤跳舞的吗,她人呢,怎么还不来?”
秋来忙回身答道:“已经派人去请了,就到了,就到了!”
秋来走出殿来,不停地用袖子擦额头上的汗,王娡忙问道:“怎么样,秋公公?殿下肯见我吗?”
秋来深深叹口气,“孺子啊,刚才差点吓走了奴才的真魂,快别说求见的话了,殿下一听说您在外面,顿时火冒三丈,将几案都掀翻了,奴才劝孺子还是回去歇着吧!”
王娡听说,心里也凉了半截,但还是不死心,“我再等等,说不定殿下过会儿就想见我了呢!”
一语未了,只见贾姬打扮得花枝招展,纤腰曼扭,款款而来。见了面,贾姬只微微笑着向王娡颔首,王娡微笑回礼。
秋来脸上绽放出花一般的笑容,“贾孺子,您可来了,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