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间深渊

灭清夜正御剑往下俯冲，忽而感到身后传来金色的亮光，紧接着一条华丽的青龙蹿到他身边，和他保持相同的速度朝下冲。

“破渊？”灭清夜握紧从冥府库房中取出的枪试探道。

破渊哈哈笑道：“凡人，第一次见神兽青龙吧？”

灭清夜松了口气：“我差点以为你是无间的怪物，一□□过去了。”

深渊还是不可见底，破渊咂舌道：“这无间是有多深啊？”

灭清夜指间倏然出现一张诡异的蓝色符纸，纸角处跃动着蓝紫色火焰，映得他的面庞略显“鬼气森森”。

“白狐面也喜欢用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破渊心中又念起了故人。

灭清夜甩手将符纸扔下去，下坠过程中蓝紫色火焰将符纸燃尽，照亮了附近一片区域。

破渊这才看清下面群魔乱舞的景象，那些怪物看到熟悉的蓝紫色火焰，俱是欢呼地更加起劲，吼声简直要刺透破渊的耳膜。

破渊：“别告诉我他们也是你朋友。”

“这当然不是。”灭清夜托这下巴，目光扫过无间中的妖怪，“我每次来这边都是打架，他们怎么可能把一个经常拆自己家的人当朋友？”

“你能打过他们吗？”破渊疑惑道，灭清夜虽资质奇高，但说白了修为也就和两千年的神仙差不多，无间地狱的妖魔平均下来都是几万年的修为，破渊都不自信自己能否打得过他们。

灭清夜诚实地说：“打不过。”

破渊顿下脚步：“那你来无间地狱送什么死？”

“他们都是睁眼瞎。”灭清夜默念口诀，隐匿了自己的气息，“可以大摇大摆地走过去。”

察觉到灭清夜的气息突然消失不见，妖魔们茫然了。

“你这隐匿咒是从哪儿学的？”破渊说，“给我也整一个。”

灭清夜抬手为破渊赋上隐匿咒：“我说我捡到一本秘籍，照着上面练的，你信吗？”

“不信。”破渊肯定地说，这招能隐藏身形、气息和声音，三位一体，和白狐面的招式如出一辙，而白狐面那种三年说不了半句话的人是不可能把自己的招式传给别人的——照他在天界的人缘，也必然没有人肯跟他修炼。更不用说编著成书籍流传了。

灭清夜从袖子中掏出一本书页泛黄的书，书名是单纯的《仙式杂录》，他翻开书拿到破渊眼前：“现在信了吗？”

翻开的那一页，正巧记载了“隐匿术”，编者还贴心地在右下角附上了“术法源于阙州季氏”的字样。

白狐面是凡人飞升成为的神仙，相传阙州季氏就是他修炼飞升的地方。

破渊沉默许久，才开口答：“信了。”

无间地狱的底部布满血污和未腐蚀完的骨头，恶臭扑鼻，破渊化为人形，屏住呼吸吐槽道：“你就不能布一个隔绝味道的阵法吗？”

“那种阵法我修炼不精。”灭清夜面色稀松平常地往前走，“容易被这些妖怪发现。”

破渊觉得不可理喻，他到底是怎么做到在这种恶臭的环境下还面不改色的啊！

灭清夜顺着魂魄气息的指引往前走，破渊心疼地看着自己造价高昂的靴子：“我的鞋终究逃不过脏的命运。”

无间中漆黑一片，但由于隐匿咒不能完美的隐藏光亮，所以灭清夜并未点火，反正对他和破渊来说也没什么影响——他能迅速适应黑暗从而达到夜视能力，而破渊本身就有夜视的功能。

破渊竖起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厮杀声、咀嚼声还有蛇类移动发出的摩擦声。

走了两步后，灭清夜突然停在一面峡谷之前：“这条路不怎么安全，里面的怪物很强，我不敢保证隐匿阵是否管用。”

破渊问：“你之前来过吗？”

“来过一次。”灭清夜想起惨痛的回忆，苦笑道：“要不是我师父来得及时，估计我已经死在这里了。”

“你师父？就是把死去的你从地狱中‘偷’回阳界的家伙吧？”破渊突然起了兴致，“那是什么人？”

“一个活了上万年的妖怪。”灭清夜说，“现在所用的名字、身份都是假的，我查不到她的背景。”

“原来如此。”破渊挣开了灭清夜赋在他身上的隐匿咒，金黄的瞳孔充满威严肃穆：“好歹也是四象之一，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做血脉的绝对压制！”

沉睡于无间中的怪物纷纷躁动起来。

破渊带头走进峡谷，峡谷中的怪物纷纷退避到边上，不敢靠近，顶多用眼睛瞪着他。

灭清夜道：“解开封印你修为的咒术，真是个正确的决定。”

“哦？”破渊挑起眉毛，“你怎么知道我肯帮你来无间杀人呢？”

“赌一把。”灭清夜说，“反正破开咒术之后，我也有方法再次封印住你的修为。”

“又口出狂言了。”破渊陈述道，“你又没有白狐面的修为，要封印我最少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