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兽磷蒯
树林中传来寒鸦凄厉的尖叫声。
“我不听。”裴修雨捂住耳朵,“人吓人,吓死人。”
破渊省略了故事的部分,直接切入主题道:“那玩意可能是数万年前叛出混沌的异种,磷蒯。”
“诶?”裴修雨好奇道,“叛出混沌后,混沌的神兽也察觉不到它的气息吗?”
破渊摇头否定:“不,磷蒯能让自己的气息与外界完全融为一体,所以不易被察觉,他有两种形态,本体像飞虫,很丑,另一体和空气没什么差别,用特殊方法才能辨认出来。”
“磷蒯寿命很短,最多三十年,但攻击力很强,修炼速度极快,且身体上沾有剧毒,沾了的话,重则当场暴毙。加上其身形不定,能随时随地融入空气中,所以一般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碰上它。”
“简而言之,就是一很恶心的妖怪。”破渊总结道,说完,他漆黑如墨的眼眸又变为金色,与压制蛊液吸引力时的样子如出一辙。
他扫视一圈后,目光定格在了裴修雨身后。
裴修雨慌忙摆手:“你能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吗?”
破渊倏然快步上前,一把抓向裴修雨的脖子,速度快到裴修雨几乎察觉不了!她完全凭意识闪到一边,破渊的拳带起的风刮起她的头发。
裴修雨惊魂未定地长呼了口气:“你差点就要因为违背不伤害我的誓言而惨遭五雷轰顶魂飞魄散了。”
她整理好头发,转过头,只见破渊手上暴起青筋,白皙修长的手指狠狠将空气抵在墙上。
“这里快什么时候过来的!”裴修雨震惊道。
“什么里快?这是磷蒯!”破渊纠正道。
因为太过用力,破渊的手指被刺出了鲜血。
裴修雨震惊道:“你不是说沾到它的身体的话,重则毙命吗?那你怎么还敢抓?”
“那是针对一般人的说法。”破渊无语道,“你当我们混沌四象有多弱?”
“那刚刚你为什么脸都让吓白了?”裴修雨不解道。
破渊的脸恢复了些许气血:“逮住还好,逮不住的话,这磷蒯能逃回去叫上一大家人来为他报仇。”
裴修雨有些好奇:“怎么个报仇法能把你吓成这样?”
“这就是它的恶心之处了。”破渊郑重地说,“你周围的空气很可能就是由他们组成的,每呼吸一口,他们就会钻入肺部,咬穿内脏的器官再出来。”
“当然,你也可以用威压强行逼走他们,但这样的话,你周身就连带着没有空气,要不了多久就会窒息而亡。”
“如果你能看见它们,有办法避开由成千上万磷蒯组成的空气还算好点,不过这样的话就说明你数年来必须睁着眼睛,无法睡觉。”
破渊咽了咽口水:“本人曾有幸体验过一次,且并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裴修雨担忧地嘀咕:“你现在还确定磷蒯在你手里吧?”
破渊:“……靠!我磷蒯呢!”
他瞪大金黄的眼眸四处张望,裴修雨走了过去,默默从身旁的花盆中捻出一些土,堵在墙体的小洞上。
“我跟你废什么话啊!”破渊破口大骂,追悔莫及,“早知道一把掐死那玩意儿算了!”
很快,破渊在窗外发现了拼命逃跑的磷蒯,他顺手拿过裴修雨手中的花盆,打开窗户直勾勾砸了过去,花盆不偏不倚地砸到磷蒯头上,那磷蒯倒地昏厥,竟化为了一个姑娘模样。
听到花盆砸地发出的响声,樊叔匆忙打开门,见一个妙龄女子躺在自家门口,被吓了一跳。
他小心翼翼地蹲到磷蒯身边:“姑娘,你没事吧?”
紧接着,瘦弱的樊叔被牛金来的大手提了起来,粗暴蛮横地甩到一边,樊叔捂着头,好半天才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妙啊,你没事吧?”牛金来抱起她,拂过她额边的发丝,惊讶地发现她头上被砸出一个血窟窿!
破渊眉头微蹙。
“谁干的?”牛金来怒喝,“谁干的!站出来!”
在牛金来大嗓门的召唤下,家家户户都探出头来,有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甚至走了过来。
“你不是说碰到身体,重则毙命吗?”裴修雨不解地问,“我看出牛金来是普通人,那为什么他还生龙活虎的?”
说完,裴修雨发现这不是她该问的问题,因为破渊也眉头微蹙,比裴修雨还懵。显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是不是你这家伙!”牛金来瞪着樊叔,大声控诉道:“你看不惯我带你夫人前去享福,便设计陷害我亲爱的妙啊!”
他怀中的磷蒯,就是他上个月抢过来的“压寨夫人”柳妙。
“大哥,这老家伙害我们嫂子,要不要弟兄们出手揍死他?”有个谄媚的年轻人问。
“先让人去寻大夫。”牛金来恶狠狠地说,“一刻钟来不了,就砍了那大夫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