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溯
校园的室内体育馆。
端午节全校师生参与一起做粽子、编制五丝绳和香包、放纸鸢等活动,是清冶市聋人学校的传统。
他们没有刻意的去和学生接触,只是站在体育馆二楼的看台上,靠着护栏的看着低下忙忙碌碌的同学们。
整个体育场的声响很小,只有微微的动作声响。
“邬诀。”林之沛忽然喊他,
邬诀稍稍侧头,没有吭声,安安静静的看着她。
林之沛却是看着台下,说道:“虽然后天聋哑患者孩子经过训练可以学会说话,但是清冶市聋人学校的孩子几乎都是先天残疾。”
但她话锋一转,“他们虽然生理是缺陷的,但是心理是健康的,品德是优良的。”
林之沛对上他的眼神,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长睫毛颤动着,在眼睛下方投出小片阴影:“两年前,我接到一个案子。案主十二岁时因为事故失去了父母,而她本人虽然侥幸活下来,但也彻底失去了听觉,出院后变得郁郁寡欢,从此不再说话。”
“她的其他亲戚侵占了她父母的遗产,还对她非打即骂。小姑娘忍受很多年,终于在寄住家庭的哥哥对她猥亵未遂后找到了法律求助中心。”
“后来案子胜诉,她来到了这里。”
林之沛很轻的笑了一下,“她现在不仅考上了知名大学,现在还和我是同行,是一名正在培训手语律师。”
“她说会手语的律师很少,她很幸运的遇到了我。”
“你为她感到自信、自豪。”邬诀说。
她抬头看着他,眼神晶亮,眼尾弧度上扬,赞同的说道:“这件事给我的影响很大,我为自己能为她维权开心,也为通过自己的影响为国家培养一名手语律师而自豪。”
林之沛继续说:“教学楼的外墙上贴着他们为自己设立的人生目标,有的人想要成为医生,有的人想要成为研究员,还有的人想要开一家自己的甜品店。”
邬诀背靠围栏,手肘撑在护栏上,偏头向身旁的林之沛,懒洋洋的垂眸看着她的侧脸,漫不经心却上下滚动喉结。
阳光透过体育馆二楼的空窗撒到林之沛身上,暖阳为她披上一层温柔的外衣。林之沛嘴角微抿,低敛着眸子,注视体育馆内正在忙碌的学生们。
林之沛手指轻敲铁质栏杆,无规律的敲击一点一点砸在邬诀心上。
她说:“虽然艰难,但是他们会成功。”
…………
林之沛和邬诀从清冶市聋人学校出来时,已经下午一点了。祝涵留他们吃饭,被两人婉拒。
邬诀没正形的靠坐在副驾上,虽然摆弄着手机,眼神确实看着林之沛。他说话拖着尾巴,整个人散发着懒洋洋的困倦。
“吃饭吗?”
林之沛还没回答,便听见后座的摄影师咳嗽一声,他小声的提醒:“按照剧情发展,两位可以更加亲近些。”
邬诀神色寡淡的瞥了一眼摄影师,继而靠在副驾,半抬着眼皮,一字一顿道:“林林,要去吃饭么?”
林之沛一阵毛骨悚然,忍不住道:“你叫我什么?”
邬诀还是那一副慵懒困倦的模样,他反问道:“可以这样叫你吗?”
“作为‘情侣’总是要亲密些,不是吗?”
往常家人朋友或者叫林之沛的全名,再亲近些称呼“沛沛”。邬诀和林之沛在一起后却总是叫她“林林”。他说,邬诀要拥有林之沛所有的独一无二。
邬诀喜欢抱着她,小声又满足的喊着“林林”,简单的两个字缠绵在他的唇间,眷恋的仿佛在说情话。
时隔多年,在恋爱综艺上,假装陌生人的前男友当着众人的面再一次喊出恋爱时独属于他的称呼。
四目相对,空气突然变得粘稠灼热。
林之沛嘴巴张了张,极力的想要忽视后排摄影师灼灼的目光。
见她没有反应,邬诀突然问道:“不愿意吗?”
“没有。”林之沛不知道怎么说,有些敷衍,“你喜欢就好。”
邬诀闻言眼神却变得深邃,喉头滚动,“你不礼尚往来吗?”
他依旧一副懒洋洋的姿态,瞧着不可一世,什么都放不在心上,眼底此刻却沾染些许嘲弄。
一阵莫名情绪席卷林之沛心头,她有些慌乱的移开视线。
邬诀在意的要命。
车厢内的气氛一时间变得剑拔弩张。
挑起事端的摄影师默默拉上口罩,调整摄像机,向后排缩了缩,企图他们忽略自己。
林之沛抿唇,敛下眸中神色。再抬眸时,她已经牵住邬诀的手了。
邬诀身高腿长,两条腿懒散的曲着,白色休闲裤因为弯曲动作贴合他大腿,暴露出他健硕的身材,他一只手拎着手机,而左手随意的搭在靠近林之沛的左腿上。
林之沛虚虚的触碰着邬诀的手背,柔软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