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生祸端,隐居道人
阿玉在后厨瞧见这个局面,有了想法,从地上抓了一把煤灰抹在脸上,又往身上拍了拍,便端酒菜前往,她小心地避开视线,毕竟这里可能有人曾见过她。
沙尘暴如约而至,打得木窗砰砰作响,屋内点了篝火,有烤羊有温酒,还算是惬意。本来三派人互不干涉,各吃各的,突然芙望会里有个教徒猛地站起来,双目发红,嘴里边念叨着女人血边试图去抓宁爱会的道姑,刘长老本想阻拦,但自己也突觉天旋地转,原来是阿玉在他们酒里下了致幻的毒。
宁爱会的慕容教主怒目而视,一甩拂尘打退来人,但没太大用处,那人爬起来继续走,接着那一桌中毒的教徒也纷纷念叨着教义朝宁爱会袭去,慕容带道姑摆阵迎击,厉声道:“既然如此,别怪本道不客气!”而神与会则冷眼旁观,不打算出手,心里巴不得他们两派残杀。
宁爱会为避朝廷并不想杀人,只以击退为目的,奈何芙望会教徒仿佛不知疼痛,四肢都扭曲了,仍或爬或走挥舞着双臂四处寻人血。陈知酌见状,忙拿起墙角的粗绳,用肩膀冲撞并压着他们的双手,大喊道:“快来帮忙!”,联合着众人,很快便控制住这群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东西。
“多谢少侠相助。”慕容教主又变回慈眉善目的模样,向陈知酌屈膝致谢。“道姑不必多礼,在下姓支,只是做点小生意,不会武功,算不得什么少侠。”陈知酌抱拳回礼道。
“非也,这江湖最重要的是要有颗侠义之心,支公子你不会武功还能如此临危不惧,当得这个侠字。”方才不做动作的裘长老举杯道:“在下佩服,敬公子一杯。”
陈知酌一饮而尽,又问:“不知这是些什么人,行为怎会如此古怪?”“这些人乃芙望会,是一群臆想长生不老的疯人,幸好朝廷把他们杀了个大概,不至于到处害人。”慕容教主轻声道。
裘长老嗤笑一声:“呵,朝廷杀完他们就该轮到你们了,有什么好庆幸的。”“你们是□□,本道又不是,有什么好怕朝廷。”“若是不怕,为何东躲西藏,不杀芙望会?!”“你!”慕容冷笑一下说:“本道跟你们这些□□不同,从不随意杀人。”
“两位大师莫吵了,能在这种气候相聚于此也算是缘分,在下请各位喝酒,就当交个朋友。”陈知酌赶忙从后厨要了两坛酒,为他们满上。裘长老见了,对陈知酌好感十分:“与公子这般侠义之士相识,才叫做缘分,在下是神与会的裘正鹤,幸会。”
陈知酌陪笑几下,进入正题:“这么说在座的各位都是江湖中人,不知冒着风沙赶来是所谓何事?”裘长老笑笑,沉默了一会儿,说:“今日与支公子有缘,不怕告诉你,恐怕在座的各位都是同一目的,为那天源心经而来。”
阿玉躲在暗处听得心惊,心想天源心经乃上乘武功,十数年不曾出现在江湖,一有消息便令三派趋之若鹜,若是能将其献给玄武大人,必能治好他的伤,讨他欢心。
见陈知酌不知天源心经,裘长老喝了杯酒,娓娓道来,原来天源心经之前在天心会出现过,据说朱雀就是学了此经,打通了感官,成为天心会最利的刀,一时间武林无人能敌,如此宝典,怎能不让人神往?
“那为何天心会只出了一个朱雀?”陈知酌不解,他听泉落讲过,天心会主要是暗杀,不起正面冲突,就是因为武功普遍不行。裘长老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肩:“支公子可知每个人武学天赋不同,有人看经书剑法一学便会,有人则一辈子连运功都学不利索,都是命啊。”
陈知酌点点头,似懂非懂,一旁的慕容教主却嗤笑道:“命?神与会还会信命?你们不是觉得人能成神吗。”“当然能成神,而不是像你们这种假装神!”两边人你来我往,杀意暗涌。
“怎么不问我心经的事?”泉落见他回房后只寻了本书安静看着,不解地问。陈知酌抬头笑道:“你要是想跟我说,自然会说的。”自上次询问过往感情惹她伤心,陈知酌决定决不主动问她的过往。
“我只学了皮毛,都能独步武林,你不想学吗?”“能力越大,责任也越大,更何况这些日子与心爱之人相伴,我明白了,若能与她长厢厮守,身居田野也无妨。”陈知酌又苦笑说:“很没出息吧,以前娘总说我不如两个姐姐有上进心。”
泉落摇摇头,世人穷尽一生追名逐利,无论成败也不过百年,于是在暗处滋生出妄图长生不老的芙望会;追求金刚不坏体如同神明的神与会;假装博爱却用自己的标准审判世人的宁爱会,以及妄图掌握天下财权的天心会。
这些人用他人的血肉作垫脚石,等到黄土盖身时回忆此生,是否会觉得值得?泉落心想倒不如像陈知酌这般悠然自在,看淡人间。
泉落本在想四大会的事,突然反应过来:“王爷,你说的所爱之人,莫非是我?”“当然是你啊!”陈知酌愣了愣,委屈地说道,心想这一路上几乎是多次明示了,为何泉落现在才感受到。
这次换泉落呆住了,她撑着脸偏过头,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良久,她问:“就因为我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