缄默
“今年男子排球国家队天照JAPAN的名单已经公布,其中最受注目的是今年启用的选手十分年轻,年龄层较往年下降许多,其中在男子排球界被称作『妖怪的世代』的诸多选手亦在名单之中??”记者滔滔不绝地说,“现在我们将镜头转向发表会现场。”
电视荧幕的声音传来,苍井萤听清楚是什么内容时正好将月岛萤买回来的蔬菜整理好,顺便泡了两杯茶。
“欸——?看那个干嘛?”苍井萤啪嗒啪嗒地踩着拖鞋走来,握着两个马克杯,坐下的同时将其中一个递了出去。“那时候我不就跟你说过过程了吗?”
月岛萤扫她一眼,慢悠悠地说:“人的记忆多少有点失真——妳每次看完我的比赛回来又看录影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不软不硬地回了一嘴,月岛萤难得扳回一城。
苍井萤撇撇嘴,没想到自己拿来揶揄对方的说词在这时候用上了。虽然她也不是真的那么在意对方要再看一次记者会,苍井萤窝在月岛萤旁边,环着自己曲起的双腿,她百无聊赖地用自己的头顶蹭对方的侧颈,换来月岛萤的叹息。
发脾气是不会,他向来知道自己的未婚妻兼青梅竹马只是喜欢透过接触来撒娇。月岛萤把她手里紧握的马克杯抽走放到茶几上,然后用手掌不轻不重地将她的头往自己的腿上压,让苍井萤侧躺在自己腿上。“别闹了,我看不到。”
被迫枕在青年大腿上的苍井萤也没反抗,反倒挪了挪找到绝佳的舒适位置后就定住不动了。
赚到了。苍井萤悄悄向上看月岛萤斯文俊秀的下颔线条,这种视角可不多见,平时多半是两人肩并肩靠着做自己的事,这种动作反而少见。
他的手掌盖住她的下颔,手指轻轻地在她的颊侧摩娑,有一下、没一下的,似乎这种动作让他感到舒心;苍井萤则闲适地眯起眼睛。
“苍井小姐与其他人的背景不同,原本是一名韵律体操选手,在这次奥运有信心为男排做出贡献吗?”月岛萤虽然已经知道这件事,但亲耳听到记者这么问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半扯着一边嘴角,轻轻“呵”了一声。
镜头飞快地带到坐在南里千代旁边的苍井萤,她面不改色,甚至没有因为被冒犯而沈下脸色。“据我所知分析师最早的系统学习也是在大学,我的学系跟修读课程都是体育情报分析相关,那么我认为我作为选手的这段经历完全不会是什么需要关注的地方。”她神色灼灼,隐约又看出当年站在镁光灯前凛然自信的模样。“不说加分,起码不会是减分。”
月岛萤不带恶意的笑了她:“还挺会说话的。”
荧幕里的女子放下了麦克风不再多言,接着又是其他的记者提出关于今年的阵容问题,这一番对话倒没带来多少注意或发酵。
不过在这场记者会后“苍井萤”这个人的评价自然是好坏参半,有的觉得她所言甚是;有的觉得她涉世未深却自大狂妄,对其怀抱显而易见的蔑视。
电视里嘈杂的人声成了某种白噪音,随着她呼出的气息一起消散,她看着电视的方向,想了想该怎么说才好。
“你也觉得我狂妄吗?”苍井萤动了动身体,转成平躺的姿势,正好仰视月岛萤的脸。
“也”,苍井萤对那些负评了若指掌,直白的“试探”月岛萤的态度如何。或是想再一次的感受月岛萤究竟对她有多么偏爱。
月岛萤那一贯冷漠又嘲讽的语调从那双形状好看的唇瓣之间倾泄而出,他轻轻的嗤笑着:“那我倒是要看看什么叫谦虚。”
苍井萤笑弯了那双圆润又水亮的眼睛,青年冷淡而掺了点温柔的模样倒映在那双琥珀之中。
而苍井萤是不知道月岛萤究竟有没有见识到比她更谦虚的人,不过苍井萤只知道大概没有比她更忙的人了。
在名单公布后,基本上她就跟着球队当空中飞人,整天往返各大国际赛事,再接着好不容易回到日本,又有集训所以留在东京的国训中心。
别人是婚后忙碌才被说是“半丧偶式婚姻”,她都还没结婚呢,已经好一阵子没回去宫城了。
最近对话最久的时间甚至是月岛萤上个月休假跑来东京的时候。
而苍井萤这次一剪头发还顺道染了个新颜色,以前做为选手没什么机会尝试这些,现在从第一线退下来,只是一介工作人员而已,只要外貌干干净净,倒也没什么不妥。
除了宫侑不断哀嚎这样看上去更像北信介了,顶着那张脸双手抱胸站在场边,又梦回稻荷崎时期的训练时光。
2020奥运就在东京举办,天照众人在集合准备赛程之前还有短暂的一、两天假期,苍井萤就是趁这个机会剪头发、顺道回去宫城见了久违的未婚夫——感天动地,他过得可真不错,没半点因为她不在而萎靡的模样。
苍井萤只好用力地给他一个亲吻,表示接下来大概要到奥运结束才有空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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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合当天,分发好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