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仇
赛罕感到不可置信。
他分出一丝心神看向弟弟恩和,果然看见恩和死死攥紧手指,还借着低头的姿势咬紧牙关。
因为看见恩和这种表情,赛罕的心情好了许多。
哈哈,恩和气成这样,真少见。
赛罕悄悄勾起唇角。
兴许是双生子间的默契,哪怕恩和没有抬眼看哥哥,他也察觉到哥哥在嘲笑自己。
恩和愈发用力地用指甲掐自己的掌心肉。
刚来镜花院的时候,恩和就打听过秦淮有钱的女人有哪些。
舞伎们告诉他,秦淮州牧司天容是秦淮最有钱的女人。
但恩和暗地里调查后发现,司天容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从来不踏足百乐街这种地方。
而秦淮第二有钱的女人,是全知教金堂堂主姚钱。她是个比工作狂还难对付的铁公鸡。
从她手里拿到一枚铜币的难度都高得吓人。
恩和的目光便放在了舞伎们所说的第三人身上。
这第三人并不是秦淮第三有钱的女人,却是在百乐街花销最多的女人。
她是秋画画。
一个经常出现在江湖报中的异人。
恩和在西殷国的时候,就在和青龙王朝同步发行的江湖报里见过她的画像。
按照江湖报和舞伎们的描述,这个女人很喜欢逛花街,闲暇时会和友人在花楼里饮酒作乐欣赏歌舞。
恩和在往期江湖报里看到了秋画画花三百金币包画舫出游的消息。
他的心神完全被三百金币蛊惑了。
因为平日里习惯铺张浪费,双子根本攒不下钱财。
再加上他们在西殷国的家当都被官府扣押,两人现在是以舞伎身份活跃后最贫穷的阶段。
没有专属于自己的照顾起居的仆从不说,餐食标准甚至都直线下降。
恩和受不了这样的日子。
他要过回吃穿用度都如贵族般的生活。
所以,他盯上了堪称一掷千金的秋画画。
正好报纸上说这个女人怀了孕,怀孕的女人最是容易母爱泛滥。
恩和原本打算在秋画画逛百乐街时,制造一点小意外和她相遇,没想到今天竟然就遇到她了。
幸好他很会随机应变。
恩和注意到和秋画画一起来到镜花院的有两人,福吉和白骨换黄金。
对于总是笑眯眯的异人福吉,恩和与赛罕试探过许多次,都找不出他的破绽,他这个人的心简直是一块毫无裂缝的石头。
恩和有些忌惮福吉,赛罕倒是跃跃欲试想要击穿他的心理防线。
最终恩和决定利用一直看自己不顺眼的白骨换黄金。
只是和哥哥一起稍微激一激白骨换黄金,恩和就成功把自己塑造成楚楚可怜的受害者。
一切都很顺利。
除了目标秋画画并不买账之外。
恩和想不通,按理来说他都这么可怜了,秋画画不应该好言安慰他吗?
为什么要对他说什么低头影响仪态的话?
难以置信,这个女人的心也是石头做的吗,而且和福吉的心是用同一块石头打造的?
恩和停滞了许久,才小心地说道:“恩、恩和生怕无意识的直视会冲撞了贵人……练舞时会抬起头的。”
“多谢姐姐救了恩和,可是恩和身无长物……姐姐愿意看恩和的舞吗?”
“不用啦。”秋画画站起身拍拍裙子,“我并没有救你,你只是被吓晕了,这么快就醒来和我无关。”
白骨换黄金噌地站起身,随手拍拍衣裳,嬉皮笑脸地把手搭在她肩上。
他垂着眼帘瞥了眼地上的少年们,愉悦地勾起嘴角,“对不住啊恩和,恶作剧一不小心过火害你晕倒了。”
接着,他转过头笑着和秋画画说道:“队长的事情也办完了。秋老师,我们走吧。”
福吉见状没有言语,带着金桂先一步离开。
“漂亮姐姐下次见哦!”赛罕热情地挥着手。
秋画画只来得及看赛罕一眼,就被白骨换黄金按在她肩膀上的手推着往前走。
“秋老师,待会和我双排演武场打排位怎么样?我是近战,很强的。”白骨换黄金笑嘻嘻地说道。
秋画画收回注意力,爽快地应道:“可以呀。”
前面本想开口的福吉想了想,最终没说话,继续向前走。
“啊。不好。”白骨换黄金把扇骨都变形了的折扇拿到秋画画面前,“才发现扇骨都弯了,秋老师的铁链材料真坚硬啊。”
“我没有备用折扇,秋老师可以借我把扇子吗。”
秋画画瞅了瞅弯曲的扇骨,从背包里取出一把闲置许久的镀银铁骨扇,“送给你了。”
白骨换黄金展开折扇一看,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