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僵局

秦晋饶有兴趣地讲起他家里养的小乌龟，高雯说她外婆家里捡到了一条贵族犬。

蔡妍问：“怎么判断它是不是贵族犬呢？”

“很简单”高雯眨了眨眼睛，说道：“观察它的饮食就知道啦，它宁愿不吃不喝，也不要将就我外婆倒给他的剩菜剩饭，这是贵族天生的傲气。”

“哈？”李真忍不住吐槽道，“这是殉道士吧。”

高雯不理他，“我给他取名亨利，挺有范的吧。”

李真较起真来：“姓啥？”

“跟我姓”高雯伸出大拇指指向自己，“高，高亨利。”

李真笑问：“怎么跟你姓了之后一下子掉范了呢？”

蔡妍揽住高雯的肩膀，说：“姓金布雷尔吧，亨利·金布雷尔，多好听，这才是霸气”。

李真推了推一旁默不作声的黎晓春，“怎么一直不说话？”

黎晓春勉强打起精神，“我对狗毛过敏，从小怕狗，闻狗色变。”

李真大笑，“没想到你也怕狗，其实我以前也怕，还被狗咬过呢，后来就不怕了。”

黎晓春眸子亮了，“为什么不怕了？”

“因为还有比狗更可怕的东西啊，比如蟑螂。”

“蟑螂你也怕？是不是男生啊？”

“是不是关你什么事？”

“……”

两人没有再说话，陷入僵局，高雯和蔡妍看到气氛不对，立马做自己的事情去了，不再搭话。

“你也看到了我和李真现在连好好做同桌，好好说话都做不到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跟你在楼上说的话就当我没说过。”黎晓春很平静地告诉袁明清她放弃一系列表白的行动了。她似是放下了，整个人沉寂了不少，和李真的关系进入了冷战，也不怎么参与任何话题的讨论。高雯问她怎么了，她找了个借口“期中考试没考好，被老妈耳提面命了一顿，期末要加把劲”。李真后知后觉，在几天后趁着黎晓春上厕所的当口，耐不住地问袁明清：“你觉不觉得黎晓春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受到什么打击和刺激了？”

袁明清一笑，“可能是转性了吧。”

李真些微失望地应了声“噢。”

如果事情就这样一直进行下去，生活仿佛真的会平静不少，偏偏事与愿违，想安静的人得不到那份安宁。

11月17日是李真的生日，是他自己说的。

课间李真从抽屉里捧出一堆贺卡，突然抽出一张浅粉色的卡片嚷道：“这是谁给我的？怎么都不署名啊。”看着看着，他的脸慢慢红了，声音也低了。

张述一把夺过，念道：“你的微笑似明媚的阳光照亮了我黯淡的生活，让我开始了向着阳光奔跑的旅途，你无知无觉，我却乐此不疲，希望有一天也能成为一道光，与你和光同尘！祝生日快乐！”张述拍了拍李真的肩膀，“这是情书啊！李真，你被人暗恋了！”

李真的声音本来就不低，现在加上张述的大嗓门宣传，袁明清觉得“众所周知”这个词语应该就是这么来的。

李真沉浸在某种臆想当中，但他不是腼腆的人，抱怨道：“不留名我怎么知道是谁写的。”

“你小子偷着乐呵吧，人家肯定不好意思自报家门。”张述琢磨道，“我猜是你认识的人。”

顿时有人开启了福尔摩斯探案的模式：“微笑？成为一道光？嗯，我觉得应该是班上一个不爱笑，又很瘦的一个女生。”

“很瘦是怎么推理的？”周助从正襟危坐的孟湘身旁经过，傻愣愣地开口。

“不爱笑的人自然食欲不好，久而久之就很瘦了，没听说么相思令人瘦，李清照的词说，人比黄花瘦，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你看，弥勒佛心无杂念，笑口常开，心广体胖，就是一个佐证。”

“不通不通！什么狗屁逻辑！”

“成为一道光？那不是迪迦奥特曼嘛。”

“情书写的这么好，语文肯定不赖？又是你认识的……”

趴在桌子上休息的袁明清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众”指的最后一排。荒谬的是，李真竟也这么认为。放学后，他拦住袁明清：“是不是你写的？”

“李真，拜托你回去查查‘和光同尘’是什么意思！不是我写的，你爱信不信。”

李真帅气地投进一个球后休息，郁闷地说道：“不知道是谁给我的那封信，真是个谜呀，我还以为是袁明清呢，谁知她否认了，知道不是她，我还有点失望，你说我这是什么心理？”李真知道唐颂对这些事情从不上心，也没指望他回答，只想发发牢骚，哪料唐颂运球过来，吐出三个字，“妄想症。”

“呵，你怎么知道就一定不是袁明清写的呢，我看字迹挺像她的。”李真不知道自己的话听起来有些挑衅。

哐啷一声，唐颂越过李真，在篮下投进一球，“打球能不能专心点！回去了，下次再打吧。”说着，他把球扔给李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