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绽

“姬踏月被夺舍了？”

咋咋呼呼的声音伴随着有些杂乱的脚步声传进来，紧接着就见鹿蜀驮着红鸾急急忙忙地冲进来。

“丹霞峰的长老没说……”卓飞星刚要收回目光，门外又进来一个人，她愣了一下，情绪低落地唤了声：“师父。”

随后，她看向红鸾：“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红鸾道：“恰好遇到。”

松无简单问了几句情况，伸出两指搭在姬踏月手腕上，神识透体而出，未察觉出不妥当的地方。

片刻后，他无奈收回手：“先前他就一点异常都没有吗？”

尽管已经想过很长时间，听到师父的问话后，卓飞星还是仔细想了一番：“没有。”

“那更早以前呢？”

更早以前？

进入莲玄宗之前，大概不会遇到什么意外。那之后，他们不是在宗门里就是一起出门，若是这期间有人暗算，没道理她丝毫察觉不到。

不过严格说来，他们也不是一直在一起。

藤柳秘境时，他们没落在一处；安河村旁边的山洞里，他们曾短暂的分开；临都最后那几天，他们也曾分开过；再就是酆都……

卓飞星直觉是酆都那里出了问题：“在酆都，遭遇到那个面具人之后。”卓飞星微微一顿，还是说了出来，“他问了我一些奇怪的问题。”

松无：“问了什么？”

卓飞星：“问我‘一个人会突然性格大变吗’。”

“他为什么这么问，你知道吗？”

卓飞星表情微僵，干巴巴道：“那个面具人在幻境里编织了另一种人生，那个人生里的人与他实际认识的人相比，性格有……很大的偏差。”

重点说完，卓飞星自觉住口，心中却忍不住翻腾起一些异样想法——那个面具人是怎么知道书里的情况并且制成幻境让姬踏月看到的？难道也是穿越的不成？

松无皱了皱眉，见到不符合自己认知的东西之后特意确认一下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

徒弟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他坐了一会儿叮嘱两句就离开去找丹霞峰的林长老。

“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夺舍？”

林长老道：“不像。没感觉出有其他人的神识。”

“那……符篆？”

“也没看到有符篆的迹象。”林长老瞧松无一眼，“我跟老梁讨论了好长时间，能想到的的都想了个遍，但是踏月这孩子的症状就没一个能对上的。”

看着十分焦躁的松无，他安慰道：“着急也没用，眼下只能先等他醒了再说。”

第六天头上，姬踏月终于醒过来，天照峰上下俱都松了口气。

甭管怎么说，人醒了就好。就算有什么问题，他们也可以慢慢想办法。

丹霞峰长老查看一番，没再发现他体内相互对抗的两股力量，但又隐隐觉得有几分不对，只得悄悄叮嘱卓飞星平时留意着些，就摆摆手让他们走了。

两人回去时路过传道堂，正赶上新入门的弟子结束在传道堂的修炼，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地往回走。

卓飞星想起自己刚入学的场景，忍不住道：“我们去传道堂那时，只有我们两个是天照峰的，但整个传道堂的弟子里就数我们的功课做得最好，长老总是夸我们呢。”

说着，她轻咦一声，似是有些苦恼：“是哪位长老来着，我怎么给忘了。”她扭头看向姬踏月，以一种略带娇憨的语气问道：“小师兄，你还记得吗？”

姬踏月道：“是穆长老。”

“对对对，就是穆长老。”卓飞星兴致勃勃地又抛出一个问题，“你说当时传道堂里其他峰的弟子心里得是个什么想法？”

姬踏月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茫然，他想了想，道：“羡慕吧。”

卓飞星微微一顿。

当时穆长老是夸了两句，但是其他弟子的眼神恶狠狠酸溜溜的，怎么看都不像是羡慕，而更像是想打死他们……

一边觉得姬踏月不对头，一边又觉得这种事情记错、猜错也是有可能的，她不着痕迹地转了话题：“咱们从外边回来，大师兄肯定又张罗聚餐了。”

果不其然，他们刚一踏进天照峰，一张传讯符就飞了过来，聚餐时间定在酉时。

自打他研究出自动炒菜锅，天照峰改变颇多——

黄暮雨再也不用大师兄救场了；

蓝凝雪再也不用当传声筒了；

卓飞星再也不用苦大仇深地吃黑暗料理了；

姬踏月再也不用陪着小师妹一起吃了。

几人坐在桌前其乐融融，直到饭菜上桌，姬踏月忽地脸色一变，手里拿着筷子却没夹一口菜。

白斩霜瞥到这一幕，问道：“四师弟，你怎么不吃？”

姬踏月虚弱道：“今儿胃口不太好。”

卓飞星看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