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恭喜你Coco！”

“恭喜你！奥吉塔！”

同事们不约而同地鼓起了掌。

结果，迟到的主角成为了全舞团最后一个知道消息的人，当笹川京子被其他人催促着走进杜兰的办公室时，还感觉像是在梦里一样。

“认识这么久第一次见到你迟到，Coco。”杜兰还对她打趣道，“是不是晚上预料到自己即将成为大明星，所以决定姗姗来迟等待大家的祝贺？”

笹川京子还没有来得及回复他的打趣，办公室的门就被“砰”地打开，她惊讶地看着赛琳娜怒气冲冲地闯进了杜兰的办公室。她直接越过了笹川京子，双手“砰”地拍在杜兰的桌子前。

“伯纳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赛琳娜这几年一直都在找出演主角的机会。并不是一定要奥吉塔，塔蒂安娜、马农、火鸟……什么都行，她不太挑剧本，无论是怎么样的角色，她都有自信能够做到最好。可是这样高手如云的地方，机会少之又少，哪怕是从小没有怎么受过挫的公主，在此也不得不一直等待那为数不多的机遇。

而等到的，偏偏就是天鹅湖。

她一开始没怎么把笹川京子放在眼里。虽然她如奥吉塔的化身，但也仅仅二十岁出头，才刚成为核心舞者，舞台经验差距太大。最重要的是，赛琳娜有比笹川京子强得多的人脉资源，杜兰导演更是她哥哥的旧识。

所以，她并不觉得这个来自异乡的小姑娘能与她抗衡。

然而，就在前一周，她发现事情不如她想的那样。她和哥哥见到了和男朋友一起的笹川京子。虽然他们走得匆忙，但哥哥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走在她身边的男人。

“我和你说过，新上任的彭格列是一位年轻的亚裔男性，我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你那位同事身边的男人，就是彭格列十世。”

“彭格列十世？”赛琳娜难以置信地重复，“可是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初中生！”

“千真万确，我不会认错的。这位十世虽然非常年轻，但上任的这几年他在里世界做出了不少改革，小看他的人都付出了很多代价。真神奇，他从来不近女色，赛琳娜的同事居然能与他走在一块……”

安东尼还在喋喋不休，但之后的话赛琳娜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因为家族的原因，她还算了解意大利黑手党的势力，也知道彭格列十世代表着什么。而且彭格列与巴黎歌剧院的联系也很紧密，许多任首领都是剧院的常客，走廊上还挂着彭格列六世赠与的纪念品，彭格列九世前几年也常常光顾。

她和笹川京子最大的差距突然被拉平，躺在沙发上，赛琳娜的心像是突然被人提了起来。

但是即使这样，她还是安慰自己，她的奥吉莉亚依然演得比Coco好，舞台经验依然比她丰富，她依然是伯纳德·杜兰的最佳选择。然而，试镜的结果彻底打破了她的幻想。

赛琳娜无法理解这个结果，她愤怒不堪，不顾一切地冲到杜兰的办公室，当着笹川京子的面质问他起来。

“你明明知道这个角色对我而言有多么重要，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亲爱的，你冷静一下。”比起吓了一跳的笹川京子，杜兰冷静地安抚她，“我当然知道你很需要这个位置，你也非常棒，但是这是团队共同讨论的结果……”

“凭什么！”赛琳娜咬牙切齿地问道，“我明明不比她差，我的奥吉莉亚比她的更出色，我也不比伊丽莎白差，为什么……”

“是的，你很优秀，但是赛琳娜，我们不需要第二任伊丽莎白，Coco这一次的表现非常让大家眼前一亮，我们希望在新的天鹅湖里，加入一些让观众感到新鲜的东西……”

杜兰话音未落，只听“咣当”一声，赛琳娜将办公桌上的东西扫在了地上，马克杯破碎的声音让笹川京子感到害怕，她刚刚准备告辞离去，没想到赛琳娜指向了她。

“少在这装了！”最后一根绷着的弦断了，赛琳娜丢掉了最后那点体面，歇斯底里地冲他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因为她是彭格列十世的情人！不是这样，我怎么可能输给她一个小女孩！”

“赛琳娜，你冷静一点！和这些事情根本没有关系！”杜兰的声音也因为生气而提高了。

听到“彭格列”这个名字，笹川京子有点诧异。

她多久没听到“彭格列”了呢。

18岁那年，她刚刚从芭蕾舞学校毕业加入剧团，沢田纲吉邀请她来西西里。那是唯一一次，她来到沢田纲吉学习和工作的地方。三浦春、黑川花和碧洋琪也在，她们收到了非常漂亮的邀请函，还穿上了华丽的礼服，去参加了一场宴会。

没有任何人给她们解释这场宴会的议程和意义，笹川京子记得那群男孩子们穿着得体的黑西装，严肃得让她觉得陌生，尤其是沢田纲吉，一直面无表情，甚至让笹川京子感觉到了杀气。他们似乎在进行什么仪式，但她无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