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月情,许终身
忽而狂风大作,灵力大盛,几道凌厉剑气破风而来,势不可挡,精准击向巨蟒七寸之处。剑气刺破巨蟒躯体,鲜血从伤痕中喷涌而出,些许飞溅到江洛身上。
巨蟒注意力全聚江洛之上,那人隐匿得好,谁都未感知到其存在。
巨蟒吃痛难忍,蛇尾止不住一松,江洛直接被甩飞地上翻滚了好几圈。
又是好几道剑气呼啸而至,漫天银光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在空气中泛出阵阵涟漪,再度击入巨蟒要害之处。
巨蟒被打得向后倒飞几米,庞大躯体压垮不少林间树木,“轰”地一声震天巨响,尘土飞扬,它倒地蜷缩几下,再无动静。
“铮……”
长剑入鞘之音传来,有一少年从天而降,缓缓落在她面前。
少年居高而下,一袭月白色长袍,左胸口绣着的茶花图案清晰可见。
江洛记得这种形状典雅精致的茶花,她的娘亲平日里最好摆弄花花草草,娘亲曾告知她,此花名“行迹无悔”,是茶花中难得一见的珍品,分布……
分布在哪来着?她一时想不起来,不过她倒记得,此花无法在百越种植。娘亲曾叹行迹无悔娇贵难存,百越水土养不得它。
江洛不由胡乱想到,他不是百越人?那是哪里人?
少年见她面上染了鲜血,拿出一条手帕递与她,“这位道友,你还好吗?”
泠泠如清泉般的透澈声线,明明仅几个简单字句,从他口中道出却是如此好听。
阳光映衬着他的脸,白璧无瑕,长发如墨,眸若辰星,俊俏非凡。
江洛滞在原地,心跳似停了一拍,直至闻到手帕飘来的浅淡香气,空白的脑海方划过一缕思绪。
这么好看的花儿,和他真配啊,可不能给弄脏了!
江洛忙不迭从地上站起,随意用袖子拭去面上血迹,笑意吟吟道:“没事!我身上太脏啦,便不浪费道友你的手帕了。”
她身上染了血,又在地上滚了一圈,此刻真是狼狈不已,尤其是与面前这光风霁月的少年相比。
“在下江洛,你唤我洛洛便可。”江洛轻咳一声,又扬起笑容,“多谢道友出手相救,可否请教道友名讳?”
与她热切相悖,少年眸色淡淡,平静回道:“我吗?我叫陆逾。”
陆逾……陆逾……江洛默念好几遍,短短二字在她心尖上滚了好几番,左胸口恍若被注入一股热流,柔软且温暖。
经年之后,江洛仍难忘陆逾第一次告知她名字时的那种悸动。
一见钟情,莫过如此。
见她不发一语,又一直死死盯着他,陆逾只觉这人古怪异常。但他不是多言之人,也未开口。
两人相顾无言好一会儿,久到她眼眶酸涩,不自觉地眨动一下,江洛方想起她有一事尚未解决。
“陆逾,你随我来。”
陆逾不明所以,但依他的待人之道,不好直接转身离去,只得忍下她如此失礼之举,迈步跟上。
看她为妖兽撤去灵力屏障,陆逾一怔,不由问道:“你方才是为了救它才对上巨蟒?”
灵修与妖兽向来不死不休,其关系恶劣程度比之与魔修,有过之而无不及。
远古时期,妖兽凭借蛮横的肉身,肆意掠夺吞服天材地宝,修为远超寻常灵修,灵修一度被圈养当成妖兽盘中餐。
在漫长的被奴役的岁月中,灵修日渐学会利用智慧反击毫无理智的妖兽。
可灵修在成长,妖兽亦在进化。
少数妖兽天赋异禀,修习进化出灵智,修为灵智俱全,故这类妖兽灵修不会轻易招惹。
据说尚有妖兽可化形成人,与灵修无异。只是从未有人亲眼目睹,或许,化形妖兽混入人类亦尚未可知。
江洛眉头微蹙,心下考量了几番。
太阴幽雀是世上令无数灵修和妖兽趋之若鹜的存在,他们畏惧它的力量,亦想将这超越常理的力量据为己有。
那陆逾呢?陆逾是怎想的?
她存着几分试探之心,将一切和盘托出。
瞳孔微微一震,陆逾下意识看向太阴幽雀,眼眸低垂,敛去眼底复杂情绪。
江洛暗中观察他,胸口心跳如擂,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掠影。
半晌后,陆逾无奈一笑,眼睫微弯,墨眸清亮似带着光,“这些事你与我说说也就罢了,万不可声扬,以免招来祸端。”
江洛心中怦然一动,双颊似有热意缓缓而成,她慌忙别开目光,不敢再直视他,只小声讷讷道:“那是自然……”
“呖……”
太阴幽雀昂首轻唤一声,打断二人所谈,它的双翅光芒黯淡异常,似乎已是独木难支。
犹豫片刻,陆逾聚起绿芒欲向它输送灵力。岂料触及它之际,其额间忽地浮现一道血红印记,“喀”地一声,灵力被生生弹散。他面色微凛,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