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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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就和平了一段日子。

我知道斯特兰奇在找我的病历，家族里的那些人虽然脑子不太好，但也不会轻易地将把柄交出去。

与家族利益相比，斯特兰奇必须得拿出更高的条件，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我就负责每天在店里瞎逛，撸撸猫，听店员小姑娘练曲子，一步一步教她怎么烤出最完美的小甜饼……

“说起来，西尔维娅最近总是很开心，遇上什么好事了吗？”

门口的铃铛叮铃响了一声，我低头在钢琴上弹了几个音，笑着说：“是，见到了一直都想见的人，所以很开心。”

欢快的旋律戛然而止，我琢磨着这个时候弹这个曲子有些早了，随便接上了另一首曲子里的一段。

弹完最后一个音，我施施然伸出手去。

“我可没有发出声音。”

斯特兰奇这么说着，伸手将我扶了起来。

“有时候你的表现会让我觉得，这些遗憾好像在你身上几乎没有什么影响。”

“或许你也有听过一种说法，互相吸引的两个人之间拥有着某种看不到的磁场——”

我竖起食指，从他的肩膀到我的面前，“看不到、摸不着，却会牵引着潜意识。我知道你会来到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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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清楚地感觉到斯特兰奇对我的容忍度。

我接近他的方式手段并不出彩，一眼就看得出来，但他从来闭口不谈。

我们当然也会争吵——如果一两句的意见不合也能算作争吵的话，一般都是我更快地反应过来，然后道歉，顺从他的说法。

“有的时候，我倒是希望你能继续强硬一些。”

早上分开的时候，他这么说。

我站在十字路口，感受着午后温暖的阳光笼罩全身，空气中隐约有玫瑰的香气。

我努力调动着脑子里的水倒干净前的回忆，说实话，那段记忆模糊又抽象，我从中得出的结论就是有人对我抱有愧疚。

这种糟糕的情绪一直围绕着他，以至于多年后多年后再接到我的电话时，我只是叫了他的名字，哪怕身处异地，中间隔了十几年匆匆的时光，他仍然一下就认出了我的身份。

我确实在利用他的感情来拿到我想要的。

但是现在，我不得不思考一个问题——

斯特兰奇看上去好像还是比较喜欢那个脑子进水的我欸。

我还在发呆，袖口却忽然被扯了扯。

“姐姐，你要过马路吗？我可以牵着你哒！”

确实是要过马路去找斯特兰奇。

我用另外一只手摸了摸小朋友的脑袋，挤出一个笑容：“好呀，那就拜托你啦。”

“那姐姐，我们得快一点啦！路上都没什么人了……”

小朋友牵着我刚走上人行道，远远地，我就听到了尖叫声、撞击声，和巨大的物体擦着地面滑行过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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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城的夏天其实也没有多热。

住在那里的时候，我最常听到的话就是女仆们告诉我不要踏出房门。

开玩笑，我，西尔维娅，韦恩集团唯二的继承人，我要去花园里玩泥巴阿尔弗雷德都只有烧热水准备洗泥猴的份！

……但是这一百多平米的房子里为什么会有一打的女仆啊。

她们人多，算她们厉害。

唐娜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

起初我也只是发现在练钢琴时，花园里的玫瑰花丛总会莫名地抖动，后来才发现那是因为外面站着个人。

一个和我同岁的小女孩。

很简单，我不能出门去，那就把她请进来。

唐娜向我讲述在外面奔跑的感受，我教她弹最简单的曲子，烤小甜饼给她吃，给她看嵌着金粉的图画。

再后来，我认识了唐娜的哥哥们。维克多不比我大上多少，史蒂芬倒是不得不背负上照顾弟妹的责任。

……虽然我那时候总觉得他看我们的眼神里全是嫌弃。

就是那种……虽然很嫌弃，但还是任劳任怨地把问题都处理好的别扭心态，我觉得他真是过分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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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维克多忽然提到距离我们住处不远的地方有一场庆典，可以放烟花。

我心动了，哀求史蒂芬策划了一场出逃。

那时候我们已经认识了很久，女仆们对几个年幼的孩子十分放心，有人可以替她们看着我还可以逗我开心，何乐而不为呢。

晚饭后的两个小时是不会被打扰的时间。

维克多提前过去探查情况，唐娜和史蒂芬负责带我逃离花园，但在翻过栅栏时裙子勾在了花丛上。

史蒂芬折下了那朵玫瑰。

唐娜牵着我的手，带着我向前跑，天边已染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