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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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转变是件挺重要的事,就比如我很快振作起来,兴冲冲地带着巴基改了行程路线,入了华夏,沿着长江一路往西,俨然一副暴发户玩乐的样子。
——当然钱是九头蛇出的,我可是公费旅游。
讨厌鬼还特意发来信息问我怎么改了路线,我告诉他之前研究太过废寝忘食,现在我痛改前非,决心趁这个假期好好养养身体,以图日后为组织发光发热。
讨厌鬼又冷冰冰地说让我别忘了之前答应的事,半年内他要见到成品。
我撇了撇嘴,蜜月旅行还要催人干活,九头蛇真不是个东西。
但被这么一催,我也只好加快步伐,三月出头的时候就来到了加德满都。
这里的气候倒是还在我的承受范围内,入乡随俗,我换上当地的服饰,带着巴基逛了一整个白天的寺庙。
高塔庙房中烟雾缭绕,我虔诚地祈祷九头蛇变倒霉蛋,信九头蛇的全部完蛋。
巴基倒是没有跟我一起进去祈愿,他说自己没有别的愿望,在外面等我就好。
我找到人时,正看到巴基扶起摔倒在地的小孩,拍了拍灰,又摸了摸头,最后还从兜里掏出了一块糖。
我感叹。
男妈妈赛高。
所以时间到底做了什么让布鲁克林小王子变成了如今一副体贴入微的贤妻良母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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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离开时不依不舍地摆了摆手,迈着小腿跑远。
我还没出声,巴基就好像身后有眼睛一样回过头,湖面掀起波澜,他笑了一下,然后抬步向我走来。
此刻天边的太阳已经西落,还有些许阳光透过枝叶落在红色的墙上,又有一部分落在巴基身上,在肩膀处拓下尘埃的形状。
巴基身上穿着褐色的长袍,我知道他在这方面其实也没什么喜好需求,但也没有挑那些色彩斑斓的好像涂鸦一样的服饰。
像这样,素净一些的颜色才更适合他。
“让你久等啦!”我挽过巴基的胳膊,边往前走边歪过头跟他商量,“现在去吃晚饭怎么样?今天天气不错,晚上我们还能去附近遛个弯……”
巴基伸手过来,在我面上落下一团黑影。
出发前九头蛇换下了那根振金胳膊,改换了一条平常材料的义肢,大约也是抱着反正有监视在料我也翻不出什么水花的想法。
我乖巧地低下头,让巴基取下了落在发间的叶子。
“嗯,听你的。”
他这么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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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吃得有些撑,我和巴基沿着小路散步消食。
远方传来阵阵乐声,像是在办什么聚会。
但众所周知,散步也算是个体力活,干活那当然得吃饱了才行。
于是我边散步边从小摊贩那儿买些杂七乱八的,有吃食也有小玩意儿,临近旅店的时候买的东西几乎占据了巴基的怀抱。
我盯着门口的烧烤摊纠结了很久,踮起脚凑到巴基耳边跟他商量:“现在起风了还怪凉快的,你先回旅店把东西放下……”
巴基低下头看我:“你一路上已经吃了很多东西了。”
我:“咳,我只是想过去休息一会儿……”
巴基看着我,我分外无辜地看回去,僵持了不到十秒,他叹了口气,直接妥协。
吃饭和吃烧烤当然是两个胃啊,这怎么会冲突呢。
我美滋滋地在边上等着美味完成,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有风吹过,我听见铃铛叮得一声响,下意识一回头,正巧身后过去个穿着黄褐色长袍的人。
我俩对视了一眼,谁也没说话。
没过多久巴基就回了一趟旅馆过来了,他接过我手上的烤串,疑惑地嗯了一声。
“这个铃铛是……”
我心里的大石头好不容易才落下,现在看什么都感觉顺眼许多。一想到九头蛇派那么多眼睛不也都是白给,心里的幸福指数又上升了三个百分点。
我好声好气地回答他:“嗯……是个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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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西走,我的身体就越发正常了。
具体表现在,吃嘛嘛香,每天运动量堪比一整只哈士奇。
八月的时候我们留在了英国,鉴于我之前来过几次这边运气都不怎么样,我还特意跟房东阿姨打听了一下,得知伦敦没有姓福尔摩斯的,遂放心租房。
九头蛇那边愿意给我长假的条件就是我得研制出药物的后续,想来丘比给的药十分好用,能让他们把时限拉到这么长。
结果租房合同填了的第二天,就有一伙人打着公司服务的名号搬了不少实验器材过来,吓得房东心惊胆战,我只好又把房租提了五百英镑。
垃圾九头蛇,一点都不会过日子。
定居就是有个麻烦地方,我和巴基手挽手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