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
气的常宁把那个装瞎的小骗子打了一顿。
小骗子伸手要她赔医药费,常宁直接扔给他一瓶丹药。
“你早说你有这好东西啊,我们哪里还用得着在这里招摇撞骗?”
小骗子两眼放光,“跟我合作怎么样,你七我三。”
常宁这才发现,这玩意原来有这么大的市场。
她小小的一方炉鼎之中,炼制了如今半个仙界的药剂。
她能分辨出风中不同的声音,不同的气息,不同的味道。
清宁师兄身上总是带着雨后的青竹林的气息,是他惯常在瀑布前的竹林里静坐染上的。
行舟师弟身上常常带着人间烟火的气息。
他总在人间穿梭,像是冬日里遥远村落里燃烧的一节青木。
行月师妹像是遥远的雪山,干燥清冷,偶尔会有一点雪松与松脂的味道。
而对风声太过敏感,就导致那些背地里的议论,都如同在她耳边说着。
只是碍于她座下那条疯狗一样的师弟。
天天去切磋指教那些背地里议论的人,上清山的这些流言,就再也没在台面上出现过。
过完了八百年的荒唐日子,她最近也有些头疼。
再不做宗门任务,她副掌门的职称就要保不住了!
没了副掌门的名头,明日再想溜出山门去人间,可就不能了。
为了她的潇洒日子,她一定要保住副掌门的名头。
然而身处卷王云集的宗门,每日多得是发誓为仙门抛头颅洒热血的勇士们,前赴后继争先恐后的抢夺着宗门任务。
常宁蹲守了三个月,愣是没抢上一个宗门任务。
她只好把目光放在了那个八百年没有动过的宗门任务。
“调查仙门三宗旧址且封印,天阶。”
沉淀了八百年,接个天阶任务,不过分吧?
“你简直是胡闹!”
大长老林霜华戳着常宁的脑门,气的脸色发红,
“你知不知道三宗旧址里都是些什么东西,那都是压了八百年的恶妖和怨气,你怎么……你怎么能压得住?!”
“霜华师姑……”
常宁知道她是担心自己,只是自己,远比她想象中的见识过更多,
“我可以的,师姑你要相信我。”
“你师兄是如今的仙门魁首,阵法符篆百年来难得一见得天才,他都未曾解开过封印,你觉得你可以吗?”
“我可以。”
常宁的语气很淡。
“你可以个屁。”林霜华毫不客气。
常宁:“?”
林霜华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杆烟枪,但里面点的是不是烟,只是清凉的薄荷香,用作醒神镇定。
这香还是常宁调的,在其中佐以柠香草。
林霜华出神了一会儿,末了一拂袖道,
“我不管你,你去问问你师兄,你看他准不准你去。”
常宁抿了抿唇,这些年来,整个宗门管她最厉害,不是这些长辈们,而是她的师兄。
如今的上清门掌门,清宁。
清宁师兄是一派随和温柔,令人如沐春风的骗人长相。
但在她还什么都不会的年纪里,他会花上一整天的时间,寸步不离的守着常宁。
看着她抄书,练剑,画符。
严厉程度堪比年级主任。
如果只是盯着她也就罢了,更令常宁不安的是,他的溺爱。
“师兄,这是我闯的祸!”
“师妹的过错,都由我来承担,拦住她。”
“师兄!”
戒律所的鞭子和戒尺从来没有落在她身上过,全都落在了清宁的身上。
常宁的身上是没有挨打,心里却比挨了打还难受。
从那以后,常宁就没敢再闯祸。
有时清宁受伤,常宁给他上药时,目光总是忍不住落在他脊背上的戒尺痕迹。
清宁师兄待她,确实如一个兄长一般。
“师兄,这些戒尺伤,要除掉吗?”
“师兄怕疼,还是算了。”
常宁忍不住一巴掌拍在他腰上,“这时候知道怕疼了,当初拦我的时候不是很威风吗?”
清宁师兄笑着说,
“哎哟师妹,怎么说也是为你伤的,你不心疼我也就算了,怎么还要怪我。”
“哼。”常宁眉头皱着,手上的动作却更轻了些。
说到底,常宁心里愧对清宁,所以她害怕他,怕他伤心或是失望。
“唉,头疼头疼!”
常宁坐在自己的落羽峰后山上,看着远处如火般的夕阳发愁。
“常宁师姐,又在干什么呢?”
常宁回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