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强
明威将军明威将军本身仅仅是个闲散的官位,但祖上有世袭的爵位,及笄的小姐是府上唯一的小姐,又早早定下了和兰陵郡王的长子的婚事,是以及笄礼都办得甚为热闹。京中不少官门人家都参加了。明明还没及笄,就已经可以定亲,想想自己还没有任何头绪的婚事,闫靓霓难免不愁。
负责给及笄姑娘梳头及簪的夫人是颇为讲究的,其品德以及妇德都得要好,表示着对及笄女子最大的祝福。和闫靓霓一样,今日负责及簪的是杨阁老的夫人。不仅是杨夫人和杨阁老伉俪情深,两人儿孙满堂,更是因为这位出生书香世家的杨夫人的名声在京中夫人中也是一等一的。她来担任及笄的人,再合适不过。时辰一到,将军小姐便被迎了进去,准备梳头及簪。此时,前厅的仆人匆忙来报,说太子妃和英国公夫人来了。
将军夫人和太子妃的母亲在成亲前曾为手帕之交,没想到太子妃还会念及此份情谊,今日居然赏脸到来。
贵人到来,自然不可怠慢。众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宜,整理仪容前去迎接太子妃。只见大门外,在宫婢的簇拥之下,太子妃和英国公夫人缓步而至。“今日听闻妹妹积极,我便和伯母一起过来,凑个热闹,不知是否打扰。”
“太子妃见笑了,太子妃莅临小女的及笄礼,简直是蓬荜生辉。”将军夫妻对贵人的到来十分高兴,有礼地将两人迎入厅内。太子妃和英国公夫人是不可能给小姐梳头及簪的,便在外头和夫人小姐们闲坐聊天。闲聊之际,太子妃突然聊起了闫靓霓的事情来。
“那日太子也叮嘱我过去,谁知临时有事,未能前往参与。想想事后应该也该给闫小姐备份礼物才好。”
“哪里的话,能得到太子妃的惦记已是靓霓的荣幸。”林氏尚在调养中,她强撑着过来参加及笄礼,不过是希望能多利用这些机会为女儿的亲事谋划谋划。能从太子妃口中听闻女儿的名字,让林氏心神愉悦,略有苍白的脸上也顿时多了一丝的血色。
然凌挽馥和闫老太太都觉得这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及笄礼中各府的小姐不少,太子妃谁也不说,偏偏提起了闫靓霓,难道仅仅是因为今日闫家的家眷位置巧合落在太子妃视线范围?哪怕只是层面上的说说而已,都是十分耐人寻味。
太子妃和英国公夫人来的时间不长,留下礼物,喝了几盏茶后便离开了。将军小姐及簪出来时,除了将军夫人准备的簪子,还有太子妃送来的。出自宫廷的物件,即便小巧,也是样式精巧,看着便是和一般民间制作大为不一样。闫靓霓站在一旁,看着好友头上的金光闪闪的簪子,心中更不是满是酸味,能得到当今太子妃赏赐的及笄礼,此等殊荣,是多少人遥不可触及的。
回到府上时,闫老太太找了闫达夫妻谈话,不管是误会还是有意为之,她都不想儿媳和孙女抱有那不切实际的妄想,东宫不是他们可以沾染的。
“祖母不喜欢东宫?”凌挽馥有点不解地问道。
“不是,祖母不喜欢子孙牵扯进皇权争斗。闫家入仕途,忠心的是大虞正统。祖父当时跟随着先帝征战参与讨伐,只因时局动荡,皇位的频繁更迭让国家群龙无主,乃特殊情况。即便如此,当时也遭受到族人的反对。因而祖母是不愿意子孙牵扯进储君的争斗的站位之中。”
于闫家而言,只要是宵家正统子弟继承皇位,闫家都会尽心辅助。因而即便闫阁老不喜崇光帝,他所做的也是归隐,就连闫楚禛当年入仕的时候,面对着朝廷的种种不公对待,闫家所采取的也是让闫楚禛自求外放,不做其他的挣扎。只是倘若预定要等上那个位置的人注定残暴,那还值得追随吗?
老太太今日找二老爷谈话时,特意把闫楚禛叫上,就是为了给他一个警示。只是凌挽馥看来,这番举动恐怕要白费了,她的夫君向来不是个喜欢遵循老旧,按照常理出牌的人。和这样的人对弈,最为可怕,往往在不经意之间,他便大胆地布下缜密的局。
正如老太太所担心的,太子妃那日的话并不是随口一句。东宫的宫婢带着礼物过来了,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位翰林学士的夫人,是来送礼的同时,给闫靓霓说媒的。
“太子妃族兄,尚未婚嫁。英国公夫人甚为忧心,已经找了太子妃好几次了,无奈一直没有合心意的。碰巧那日见闫小姐,样貌端淑,性格温和有礼,就上了心,便让我过来做一回月老。”
太子妃出生崔氏,是当今英国公府的二房嫡亲小姐。此次提亲正是英国公的长子。长公子并非嫡出,领衔在军中任职,曾经娶妻,原配夫人已经离世。因而求娶闫靓霓,实际上是续弦。即便如此,此次婚事是太子妃亲自牵线,对闫靓霓而来,都是莫大的殊荣。林氏心中的那么一点遗憾在巨大的欢喜的冲击下,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闫老太太以二老爷不在家,需要与孩子父亲商量为由,让对方先行回去。晚饭后,闫达,闫楚禛夫妻都被闫老太太叫去了南松院。只是这一夜的密探的结果如何,无其他人得知。谈话结束后,闫楚禛被单独留了下来。等南松院的仆人在见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