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上青楼
凌挽馥恍恍惚惚地回到了凤宜阁,然后一头便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任凭四月怎么叫唤都不肯出来。她要好好地想想事情的来龙去脉,想想到底是什么地方招惹了闫楚禛。然而当两天过去后,她沮丧地发现不论她再关上个一年半载,她似乎都没办法想出个所以的时候,她只能走出了房门。既然闷在房间里想不明白,她还不如出来做点事情,凤宜阁一天下来,要她去过问,去处理的事情多了。她可没办法这样浪费。
蒋宝茹对请求赐婚的事情也是深感好奇,无奈凌挽馥一回来便闷在了房间找不着人。今日听闻凌挽馥出了房门门,便第一时间上门来了。
“你终于肯出来见人了。”
“我不过是不太舒服,休息了两天。”凌挽馥不顾蒋宝茹口中的调侃,扯了一个自己都不相信的谎。
“那件事你们谈得怎么样。”蒋宝茹才不会相信这些胡扯,她知道凌挽馥找了闫楚禛。她现在迫切地想知道两人谈话的结果。事实上,蒋柏孺比她更着急,只是不好过问,没办法,只能由她这个做妹妹的出面。
“不怎么样。”
“那他为什么突然在这样的场合说要娶你。”
“哪里知道。”她都不好意思地告诉蒋宝茹,她想了两天,毫无头绪。“他说我救过他,胡扯。”对,那就是胡扯。可那日闫楚禛的眼睛里,她读不出虚伪之意。这让她心慌,这个人是认真的。
“要不,我回去和哥哥、叔叔他们商量一下,近日便安排你离开,躲一躲。”
“怎么可能,我走了,凤宜阁怎么办。”闫楚禛请求的是赐婚,逃跑或者不答应就是抗旨。即使她不要命,但不能连累身后的凤宜阁。以一人换整个凤宜阁,太不划算。况且这是她的事情,她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有任何的理由需要蒋家来插手。“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圣上不是还没答应。”
“可万一答应了,你真的嫁了吗?”那她哥哥怎么办,自家哥哥守护多年的宝物,一下子就给别人拿走了,蒋宝茹急啊。
嫁,凌挽馥下巴抵着扇想了想,其实,这几天,她是想过这个问题的。闫楚禛没出现之前,她对婚事是没有任何的念想。她不愁吃不愁穿,自己一人守着凤宜阁又未曾不是一件好事。闫楚禛的突然出现,让她对这个虚无的概念一夜间有了些许具体的轮廓。假如对方是闫楚禛,抛开身份这个话题,以闫楚禛这个人的情况,没有不至于差到实在不能嫁的程度,看眼下京中那堆姑娘们虎视眈眈的样子,就知道他何止是可以嫁那么简单。说到底他最不能为凌挽馥所接受的就是为官这一条。倘若闫大人本人都不嫌弃麻烦,她又有凤宜阁在身后,她怕个啥。但是更值得她去相信的是,闫楚禛只会是一时头脑热,过几日便会觉得迎娶她的这个想法是多么的荒唐,这样他继续在官场叱咤,她则继续赚钱自由自在。从此他们继续会成为陌路之人,哪怕是街中相见,点头示意都不需要。这样一想,凌挽馥突然觉得困扰了两日的问题似乎找到了一点的答案,顺其自然,再回归陌生。只是不知为什么,其中有些异样的情绪,她道不明白。
“凌挽馥,我告诉你,你那点念头,我建议你赶紧扔了。你可不能这样。”自家哥哥是和凌挽馥一起长大的,论时间长,和情感深厚都不是闫楚禛可以比的。有着这样的前提,她当然希望哥哥能如愿,和凌挽馥成为真正的家人。只是隐约之间,她有那么一点的不安。即便叔父对这婚事是赞同,但是她远在老家的母亲,至今都无法接受凌挽馥作为未来儿媳妇的身份。兄长的游说尚未成功,至今又出现了闫楚禛殿前求亲这件事情。可幸的事,兄长要迎娶凌挽馥都如此艰难,何况出身闫府的闫楚禛,他要面对的比兄长还要难上百万倍。蒋宝茹只能默默心中安慰自己那些不安是不会实现的。
蒋宝茹着急着回去将今天打探的消息告诉蒋柏孺,就没有留下来用膳。离开时凤宜阁已经开始了今晚的营生,走出门口的时候,有两位让她和凌挽馥都无法料想的客人正与蒋宝茹擦肩而过。
下午蒋宝茹过来时,天已是阴沉沉一片,空中的湿气传来了野外泥土的芳香。等到了营生时,雨已经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不一会便是雨帘迷蒙了。路上行人忙着奔跑躲雨,小摊位或是提前收摊,或是在一旁撑起防雨布继续夜市。雨水洗涤大街的尘土,带走了白日的热气,这场大雨让阁中的姑娘感到十分愉悦,笑着在屋檐上挂起了小巧的琉璃灯。雨水敲打屋檐,如薄纱外置琉璃之上,底端小风铃伴随着风摇晃,叮叮咚咚。再点上小蜡烛,路上行人听闻其声,抬头便可望见那五色灯盏,别有一番精致。即使下雨天客人比较少,姑娘们都不会有所怠慢,弄好妆发就各就各位。客人马车踏雨而至,小厮闻声便第一时间打伞到大门迎接,以免雨水沾湿了贵客。
两位客人身着花花绿绿袍子身材不高大,戴着同样花绿的宽大头巾遮住了脸,半露在外面的头发花白,行动不算特别灵活,可以看得出两人是有点年纪的。
“两位贵客,是大堂还是楼上隔间,或者是包间?”训练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