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茯苓
窗帘底下的精致花纹和墙上不易察觉的盘云暗纹,还有些精致,是比较讲究的。 大概是外面还没来得及翻修吧,至少屋里面是能住人的。茯苓这么想着。 她的视线移到门后挂着的那只蓝色的圆环状的装饰物上: “恶魔之眼?” 茯苓记得这是一种类似于蓝色眼睛的护身符,可以用恐怖的视线驱散不详,保护安全,应该是特意安排在这里守护着的。 维森说过这地方会闹鬼,茯苓对此深信不疑,她绝对不会轻易去动那个护身符的!一般那种不信灵异故意去破坏禁忌的主角都死的很惨,她还不想死。 过了一会儿,维森拿着一个文件夹进来了,她是用备用钥匙开门的。 “你在这里签上你的名字和电话号码就行了。”维森伸手指了指表格的第一行,那里提前将房间号和日期都记上了,“你就借宿几天,我这里不收你的房租,不过水电还是要付的。” 茯苓按照维森说的签上自己的名字,但在电话号码那一栏停顿了一会儿,尴尬地嗫嚅道:“我没有手机……” “没有手机?”维森有些惊讶,“你是学生?” “嗯……”茯苓有些担心这位房东会不会因此将自己赶出去。 “你是枫叶实验高中的吧,这都要放国庆了,你不回家吗?”维森问道,她索性坐在床边,跟茯苓坐在一起,“还是说他们会过来陪你?” “我倒希望他们永远不要找到我。”茯苓愤愤道,“他们就是一群吸血虫!” 茯苓把自己的家庭情况告诉了维森。 “真过分!”维森一边听着茯苓的叙述一边捏紧了拳头。 然后,她低着头想了一会儿。 “既然你想彻底脱离你的父母,要不干脆以后就都在我这里住?这里包吃住水电,你还可以帮我打点杂工赚点零用,我把你成年后的租金记在账上,你以后能工作了再慢慢还?” 维森有自己的打算。眼前这个小女孩自己把自己置于一种孤立无援的境地,采取这种极端的方式远离她的父母。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对她出手相救,那她一定会记住自己的恩惠,以后如果她真的有出息,会是一条不错的人脉!反正自己现在的状况多养一只小的也不会是太大的负担,但以后的回报可说不定。 听了维森提议的茯苓眼睛都瞪大了,还有这种好事?她将信将疑,害怕这会是什么陷阱。如果她这时候陷入麻烦,可没有人会来救她!出于警惕,她没有回应。 维森看着对方的反应,明白了对方的顾虑,她打算给这孩子多一点思考时间。 “我今晚要出去一趟,你就留在屋子里,不要乱跑。”维森说着就直接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就要往房间外面走去。 “你要去哪里,时间久吗?”茯苓听了这话浑身一枕,她有些着急了,她的胆子不够大,不敢一个人待在这种到处冒寒气的屋子里太久,要是真的出了无法处理的意外,她又该上哪找人去? “我出去买一些设备。”维森随手一挥,“再去超市买点吃的,你要来不?你好像没吃饭,也没带牙刷毛巾。” 茯苓应声跟上,她的手直接牵上维森的手,被她拉着在走廊上慢慢地前行。 是热的,而且很温暖!茯苓这么想着,她是活人,可以相信她! 维森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一辆车从水泥路的另一端驶进来,驾驶位上是一位看起来很疲惫的女士,她的头发是棕黑色的,长度最多就比肩膀低一点,扎着低马尾。她上衣是白衬衫,下身穿着黑色长裤,还戴着眼镜,眼下是无尽的疲惫,俨然一副上班族社畜的生无可恋模样。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晚上把我喊出来?”对方朝着维森的方向抱怨着,“我今晚还要加班呢!” “能者多劳嘛,我的好朋友里面只有你有车还会开车啊!”维森笑得灿烂,高高兴兴地拉开车门招呼着茯苓上车,“谁不知道咱们的神车手柯里是天下第一厉害的女司机,每天风里来雨里去,工作兢兢业业,不畏艰难,使命必达……” “停!”柯里无奈地朝后视镜看了一眼,“别真把我说说成司机了,我是跑销售的。” “都是打工人,怎么能看不起司机能,你的思想不对啊!人不能依靠从事的工作不同就互相歧视,每份职业都是高尚的……”维森依然滔滔不绝地找柯里唠嗑。 “不是看不起!”柯里不耐烦地皱着眉头,开始发动汽车,“人家给老板开专车的可比我高贵多了!一个月赚的比我半年的都多,瞧他那副神气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那车是他自己的呢!” “又被人找茬啦?”维森能听出柯里的阴阳怪气,这个倒霉鬼社畜肯定又得罪同事了,今天的怨气特别大。 “我的花盆不知道为什么从楼顶掉下去了,差点砸着他,所有人都指认那花盆是我的,但是啊,那盆花是放在我的办公桌上的,我的办公桌在他妈的一楼!” “被穿小鞋喽!”维森笑着揶揄道,“你还打算干多久啊,我前段时间因为不会打高尔夫球被踢出来了,你是不是也快了?” “到时候再说吧。”柯里在的车子驶进了市区,在一个十字路口前停下了,她的话题转到了茯苓身上,“这孩子是你的新房客吗,好像还未成年吧?” “是借宿的,我高中毕业之后不住宿舍了,就搬到杜鹃屋去住。”茯苓回应道。她喜欢这位虽然很疲惫却健谈的姐姐。她的声音温润又柔和,跟维森高调清脆的声音形成了比较明显的对比。 在这种生活气息浓厚的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