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1

憨笑指着打表器回。

他付了钱开门下来，目光环视了周围一圈环境。学校伸拉门边是用红色瓷砖堆叠而起，映入眼帘的就是士气十足的门牌。

【宁安一中。】

整个学校从外面就可以看出规模十分宏大，里面建筑高楼层叠，回天长廊上的金色雨是偷跑进来的阳光，校门口还有各种小吃门店和快递收发站，与他所想象中的高中不太一样，倒有点像电视剧里的大学。

但张佳杰没多做停留，拿着手机立马就往旁边的快递收发站去。

因为倚靠学校，周六学生放假，快递站也相继冷清的多；他走进去的时候，只看见在序列整齐的铁架中，只有一个中年女人正在架子上做着收件扫描的工作，看起来十分忙碌。

他脚步轻盈，没发出太大的响动，也没打扰那个女人工作，只是在门边四处瞄了几眼，看见立马没付黎初之后，转身离去。

张佳杰走了没几分钟，从里边院子走出来一个穿白色T恤，着半身牛仔裙的女孩，她手上拿着一盘刚洗好，水光零零的红果草莓走到中年女人身边，攀上她的肩膀，喂了她一颗草莓撒娇道：“陈姨辛苦啦！”

陈静停下手上动作，摘下白色手套放在铁架上，咬了她送到嘴边的草莓一口，说：“你也多出去走走，别老待在家里闷头学习，我知道你们高三学习压力大，但出去走走放松一下心情也是好的。”

说到这，陈静眼帘里又失了光，惆怅地说：“你妈生前给你托付我，我肯定要照顾好你的，你说你从南佳过来这几年，除了在快递站帮我收收快递，就是在把自己锁在房间学习，真正出去玩过....”

付黎初装作没听到，她转身把草莓放在桌子，背着她嬉笑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陈姨，你怎么比我妈还啰嗦？”

“今天写完作业我去江边走走，行不啦！”

陈静听到满意的恢复后笑着点头，她套上手套，拿起扫描机继续开始工作，没几秒，机器滴音又在铁架边响了起来，伴随院子里知了的声音，付黎初又默默的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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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佳杰在快递站旁边的便利店门前坐了一下午，他下巴撑着一瓶常温矿泉水，两眼空洞的紧盯着快递站门口，看着一个个外面的人空手进去，拿着东西出来。他表情讷讷的，坐在门前一言不发，很乖，像一只好rua等待主人领回家的狗狗。

直到夜幕降临，天沉了下来，他才发觉，自己已经坐了很久很久了。

“周六应该谁会来学校啊？张佳杰看你平时挺聪明的，怎么在这种事上犯纣？还等了一下午。”

他自嘲的笑骂自己笨，从椅子上起身，整理了一下黑色挎包和褶皱的衣服，拿起桌上只喝过一口矿泉水，离开了便利店。

“叮——！”

他站在学校门口左右两条大道中间，刚不知道该走哪条时，手边电话顺势响起，撕破了夜空下他周身寂静的环境。

张佳杰看了眼来电备注，直接划过了接听。

“喂！”

“喂，张叔说你出去和朋友补课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声音化成灰他都认得，这不是江清辞是谁？

张佳杰从口袋里拿出蓝牙戴上，在微信小程序上叫了个滴滴后，才懒散地回他：“干嘛？想我了？”

对于张佳杰这种不正经的口气，两人生活十几年，他已经习惯的不能再习惯了。

“我爸妈说晚上两家一起吃饭，我们已经到饭店了，它们让我打电话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哦~”，张佳杰哧了一声，没皮没脸地回：“原来不是想我啊？那算了，我不去了。”

江清辞：“.......”

“你人在哪？”

道路尽头迎面驶来一辆黑色轿车，它打着闪光灯照亮周围的沙石，停在了张佳杰面前。

他拿着手机，拉开了车门，在坐进去前，最后看了一眼那个红瓷砖上烫金的几个大字，心下释然的坐进去，关上了车门。

他透着车窗看外面，默默的在心底说：“新学校很好，我看见了——”

“以后我就不来找你了付黎初，宁安市太大了，大到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渺小，好像真的只是你人来人往的一个过客而已。”

“你说会恨我一辈子，那我姑且认为，你会记得我一辈子吧。”

“如果是这样，好像也不错。”

他嘴边扯出一丝苦笑，眼眶泛起不明显的泪花；蓝牙耳机里江清辞还在说话，但他说什么他已经听不太真切了，只记得自己稀里糊涂带着哭腔问了一句。

“江清辞，做错事就一定会受惩罚，是吗？”

“这是我应得的，我就是活该，对不对？”

江清辞不明所以，但他大概猜到了什么，这人从小到大没在他面前哭过，说什么年纪比他大几个月怎么说也算是哥哥的存在，在他面前哭多丢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