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

大人们坐在餐桌前聊天，沈芒芒早就吃饱喝足，溜到客厅看电视，举着遥控器不停换台。

“我吃饱了，你们慢用。”沈天真站起来，穿过客厅，走到前院的阳台透透气。

打开门，暖和湿润的夏风扑面而来。进入夏季后，气温越来越高，空气中的湿度也不低，树林绿草的生长愈加茂盛，嫩绿的叶片逐渐变化成浓绿色。

在昏黄的路灯下，几只小黑虫悠悠飞舞，树枝上传来重复的蝉鸣声。院子里很安静，角落的三角梅盛开绽放，玫红色的花朵向栏杆外蔓延。

不一会儿，门再次打开。白守一来到沈天真旁边，他认真道谢：“沈天真，谢谢你。”

沈天真双手支在栏杆前，闲适地注视着草丛间一只飞舞的萤火虫，“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不需要谢我。”

得到肯定的白守一不好意思地笑着，他的脸很红很热，“可我还是想要谢谢你，你给了我很多勇气。”

“是吗？”沈天真不在意地说。

阳台重新恢复安静，院子对面的路边传来嘹亮的蛙鸣声。

白守一看了看草坪，又抬头看天空，再装作随意地扭头瞄了一眼沈天真。他有些紧张地握着栏杆，声音中带着几分局促：“那个，我想问一下，你的志愿是哪所学校呀？”

沈天真回复：“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上江医科大学。”

“哎？”白守一惊讶，“我还以为你会报首都的大学呢。”

沈天真解释：“上江医科大学历史悠久，各项资源充足，神经学和生物学是ESI学科全球前1%排名。去年校方聘请著名外籍教授约瑟夫，并且成立境外医学交流项目。”

白守一听不太懂，他偷瞄沈天真的脸色：“那这样的话，我也想要报上江的学校。”

沈天真疑惑：“为什么？”

“因为——”白守一认真注视着她白皙的侧颜，几缕黑色发丝随着微风吹拂，隐约间能闻到清新的栀子花香。

他鼓起勇气，一字一句认真地说：“我想离你近一点。”

沈天真转过身看他，对面的这个男生凝望着她，眼底带着若明若暗的情愫。他的眼睛闪耀着明亮的光芒，如同燃烧的玫瑰火焰，蔓延到她的眼眸中。

没得到回复，白守一慌张地垂下眼眸，睫毛微微发颤，他薄唇紧抿，双手局促地垂在身侧。

很快的，白守一再次抬起头，他犹豫再三，还是把心里藏了很久的想法说出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我是说如果。”

“如果有一天你想谈恋爱了，我能不能……先排队？”

沈天真怔住，好半天才理解他的话，她上前一步，似笑非笑盯着他：“你的意思是，你想要当备胎？”

“哈？”白守一紧张地后退连连，他磕磕巴巴说：“备胎，也行啊。”

“不行。”沈天真果断拒绝。

“哦。”白守一沮丧垂下肩膀，像一只可怜的单身狗。他虽然感到失望，但又在意料之中。

“不过——”沈天真眼眸深黑，眼神中带着锐利，缓缓打量着他，白守一再次紧张到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像你这样的天然呆，说不定到大学会很受女孩子欢迎。”

“所以，”在朦胧暖黄的灯光下，沈天真露出摄人心魄的笑容，“和我交往吧。”

夏夜的暖风徐徐吹拂，一轮浅浅的弯月高悬在黑夜中，淡淡的月光洒落在草地，如同披上一层轻盈透明的薄纱。

忽明忽暗的萤火虫飞舞在玫红色花瓣间，如同黑夜的星光闪烁。

白守一只觉得整个世界突然发出轰鸣声，他听不见任何声音，只傻傻地注视面前的女生。她湛黑深沉的眼睛带出清浅的笑意，殷红的嘴唇翕动，说出了他做梦都不敢想的那句话。

这是真的吗？是做梦吧，是梦境吧……他只感觉脑袋晕晕乎乎地发沉，两条腿也开始不听使唤地打颤，眼皮子像有千斤重一样——

他两眼一闭，晕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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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他恍恍惚惚望着房间天花板，沉浸在昨晚的美梦中。梦中有一片星空海，灿烂的夏花绽放，群星闪烁环绕，一条青鱼遨游在星海中，如影似幻。

白妈妈端着醒酒汤走进来，“乖乖，赶紧把汤喝了，你的头就不晕啦。”

“昨天晚上你爸爸不小心把红酒倒进你的可乐里面，你居然喝醉了耶！”

“后来你晕倒真是吓我们一跳，最后还是你爸爸背着你上楼呢。幸好你减肥了，不然你爸爸真的背不动。”白妈妈絮絮叨叨。

所以自己是昨晚喝醉了，是做梦吗，白守一失魂落魄地坐起来。喝完解酒汤后，他忍不住掀开被子，跳下床，飞快跑下楼梯，打开门看到隔壁院子的沈天真提着水管在浇花。

清晨的阳光照耀下，迸溅的水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