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梦境（2）

那是他们在梦境中第二次相见。

那条街道是一条冗长，复杂的街道。

街道上的人各司其职，每个人都作者自己想做的事情。

季粥辰也一样，她正盯着海报上魏靖焜刚拍的广告发呆。

真好看，她想。

突然，她感觉背后有人拍了她一下，她下意识的让开，以为自己挡到了别人的路。

“对不起”，她侧身让开。

“我是来找你的。”仍略显稚嫩的男声。

“魏靖焜？”季粥辰问，她此刻并不紧张，因为她无比清楚的知道，这是她的梦境。

“嗯，好久不见啊。”

此时距离第一次梦境仅仅相隔一个多星期。

“才多久呢，你怎么在这里。”

只有在梦里，她才可以这样自然的，顺利的和他见面，交谈。

“我是来找你的。”魏靖焜答。

“找我干什么，你又有演出吗？”

“来感谢你的。”魏靖焜似乎极其有诚意，他眼角弯弯的，眼尾因为笑意微微上扬，这仿佛就是桃花眼的特色，一双含情眼，让人无法抵抗。

季粥辰在梦里更加肆意。

“感谢我，要拿出诚意。”

魏靖焜先让没想到看起来好说话的季粥辰会说这样的话。

“你可以说任何事，只要我能做到。”

“......”

一阵长长的沉默，久到魏靖焜以为是多大的代价。

可季粥辰脑子想的都是：

任何事。

他说任何事我都可以做。

这是我的梦。

我可以对他做任何事。

她抬头，原本活泼灵动的眼睛被一阵薄薄的雾盖住一般。

她只是盯着魏靖焜，眼尾下垂像是祈求，眼皮泛红又像是难以忍耐的样子。

“亲我。”

魏靖焜猛地抬眼。

“你说的，任何事......”

话未落音，季粥辰的脖子便被男孩有力的手覆盖。

指尖微微施力，那支撑了季粥辰头颅的脖子便开始靠近。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季粥辰可以看见魏靖焜脸上的绒毛，近的她可以清晰地看见，那黑暗静谧的瞳孔中，倒映着她的脸庞。

“亲你。”魏靖焜小声低喃。甚至说话吐出来的气也轻轻的，拍打在季粥辰脸上。

他们好像在对峙，又好像在吐露感情一样。

他们难分难舍，他们纠缠。

季粥辰眼角通红，死死的盯着魏靖焜微张的嘴。

“亲上去。”脑海中有个声音叫嚷着。

那是像水之于鱼的召唤。

季粥辰再也无法忍耐，抬手也扶住魏靖焜的脖子。

转瞬之下，季粥辰与魏靖焜相贴。

季粥辰睁着眼，想看清魏靖焜的神态，想看清他的脸庞，想告诉自己：看啊，我在亲他呢。

魏靖焜却是闭上了眼。

睫毛弯弯，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两人的距离近到魏靖焜的睫毛微微颤抖时会扫过季粥辰的脸颊。

好乖。

季粥辰也情不自禁的闭上眼。

他的嘴唇时温的，比他脸庞靠上来的温度要大一些，很软，像是鹅绒铺上了一层高档丝巾，放在嘴上，带着人类才有的体温。

因为离得太近，她可以闻到魏靖焜身上的味道，那是一种特别的香味，不同于任何奢侈品的任何香水。

它轻薄，暧昧，缠绕，盘旋在季粥辰的鼻尖。

就像他们在做的事情。

他们在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