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生来诉说
他想起两人在玉兰花树下言笑场景,笑着叹了口气。
罢了,孩子大了,应该有自己的天地。
他将酒倒满,举起来与谢燕庭碰了下,缓缓笑道:“燕庭,舅舅同意了。”
谢燕庭少见的呆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神色难掩惊喜,双眸亮的惊人,欣喜道:“谢舅舅成全!我谢燕庭此生定不负念卿!”
他连喝了三杯,或是喝的太猛醉意涌现,又或是太过欢喜,他的脸颊泛起红色。
“小兔崽子,你若敢惹念卿伤心,我一定打断你的腿。”
“请舅舅放心,我绝不会让她伤心。”
他说着又要给自己倒酒,傅有今却拦住了他,摆摆手道:“该说的都说完了,就到这吧,那丫头肯定在外面等你,你去和她说说话。”
谢燕庭见他醉了,不大放心,傅有今却说自己无碍,睡一觉便好了,催促他出门去。
如此,谢燕庭便大步出了厅门,叮嘱门口的小厮去端了醒酒汤来,便立即跑向院中。
果然,江念卿坐在秋千上,轻轻晃动着。
月华如练,照在她天青色的衣裳上,恍然有几分烟雨蒙蒙,身姿清瘦,长发如瀑,只戴着他送他的白玉簪子。
谢燕庭的心跳猛烈地跳动着,舅舅同意他娶念卿了,这个认知在他心中翻腾着,汹涌澎湃。
他极力压抑着心中狂喜,只轻声喊了一句,“念卿。”
江念卿等了他许久,心中不安,此刻听到他的声音,立即抬头看去,果然看见谢燕庭站在不远处。
她连忙问道:“舅舅和你说了什么?”
谢燕庭走到她面前,伸手抚了抚她的长发,心情过于激动,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和她开口。
江念卿见他这似乎要哭的模样,真以为他被舅舅训了,连忙端起点心给他。
笑着安抚他道:“全江南第一好吃的栗子糕,你尝尝,我特意给你留的。”
谢燕庭方才见她一直她微微垂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原来是护着怀中这一碟栗子糕。
他伸手拈起一块尝了一口,江念卿立即满目期待看着他,清凌凌的双眸会说话一般。
“很好吃,第一好吃。”谢燕庭笑道,缓缓蹲下来,仰起头问她:“念卿,以后我给你做全江南第二好吃的栗子糕好不好?”
江念卿看着他微红的眼眶,刹那间读懂了他的弦外之音。
她鼻子一酸,轻声应了一句:“好。”
谢燕庭高兴得几乎要落泪,他竟不知道是如此藏不住心事的人,心中的欢喜一览无遗。
他凝眸仰望她,一如仰望天上月。
从今往后,他可以名正言顺站在月光下,站在她身边。
江念卿与谢燕庭的婚事定在八月十五,中秋佳节,正是好时节。
两人写了信告知谢若薇和江怀序他们,不过京城来此路途遥远,只怕他们赶不上婚礼。
谢燕庭在江南经营的珠玉铺子生意极好,之前为方便经营铺面,他的宅子买在距离铺子较近的地段。
如今要成婚,他与江念卿一合计,打算将新宅买在傅府附近,一墙之隔。
傅有今听此高兴得很,已经开始盘算在哪开个偏门好,说是串门什么的方便。
接下来这一个月,两边都忙得很。
江念卿忙着缝制喜服,傅有今特意买了上好的布料,请了精通刺绣的夫人教她。
虽然江念卿在刺绣这块没什么天赋,但她十分用心,又有夫人耐心教导,那喜服绣的确实很像样子。
只是谁也劝不住她非要往袖子上绣两只胖鸳鸯。
谢燕庭忙着翻新府邸,按照江念卿的喜好重新布置里外。
忙碌之余,他还要抽空喝上一壶醋。
江南的郎君素爱写诗,有几位郎君仰慕江念卿的风姿,常常写诗赞美她,如今乍然听说她要成婚,如闻噩耗,瞬间哀嚎一片。
赞美的诗变成了惋惜的词。
谢燕庭偶然听到几句,又派人打听了些从前的事,当晚就酸的辗转反侧,挑灯看剑,拉着孟寻在院子里练了一个时辰。
孟寻又累又困,抱怨了一句“反正江姑娘都要嫁给你了,他们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谢燕庭瞬间想通。
醋也不喝了,剑也不练了。
心满意足。
一个月转瞬即逝,大婚之日已到。
虽说两座宅子只有一墙之隔,但是迎亲的队伍绕城而行,热闹盛大。
谢燕庭身穿大红喜服,高骑骏马,身姿挺拔,俊美无双。
到底傅府,他翻身下马,脚步生风,恨不得立马就能将朝思暮想的人接回去。
自从两人定下婚约后便没见过面,他每日望眼欲穿,这一墙之隔简直要给他看出个窟窿来。
江念卿出门时,傅有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