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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准备学园祭的这一周里,每天都在开会决定校庆项目的细则,班级分成了好几个小组,各说各的互相否定又互相接受。所谓群体讨论可得最优解。
班级干部则负责统一大家的意见,虽然叽叽喳喳,但也算是乱中有序。以上野的座位为中心聚集的男女混合集团中,「这个好像可行」、「嗯,应该可行吧」、「这个嘛,真要说起来是可行的没错,可是感觉有点勉强啊。说起来,算是看似可行的不可行方案吧。」正在像这样进行着中森由纪所无法理解的意见讨论,话说最后结论到底是什么?
现在是老师不在场的自由时间,西谷夕躲在桌子下面玩武田带来的游戏机,三重一同挤在旁边看,等着这把游戏结束轮到他的回合。
中森由纪坐在自己位置上,抽屉里堆满了各科的参考书,她弯着腰,偏头,手上动作不停,为了找数学题解、思路导向的练习。
座位的空隙不算很宽,仅仅够用,因为身后的男生们大喊大叫,时不时动几下往前推了不少,空间更少了。
她端坐着身体,倒没觉得有不舒服,直到在他们前面的那张桌子,碰倒塑料杯的响声打破了班级热闹的场面。
一瞬间大家都沉默下来,全体默契地看过去。中森由纪抽出辅导练习,堆在桌子左边,摊开书,两耳不闻窗外事。
西谷夕稍微抬头,注意到自己的桌子已经完全偏离轨道,往后抽了大半,将手里的游戏机丢给三重,催他回位置去,别在这和他挤。
全程他都表现出弃玩投学的态度,惹得三重一脸莫名其妙,嘟囔了声:“突然间搞什么?”
前面中森由纪完全不关心发生了什么,继续专心致志地写作业,她不曾会在自己决定的事情上迷茫,不管这个决定的导向是否正确。
过了会,樱井遥遥叫了她一声:“中森同学,外面有人找你。”
她搁下笔,解题思路断在半路,茫然地看向站在后门的那个背影。又被催了一次,才站起来,这时候感觉后面投来的目光,回过头发现西谷夕不再摆弄那个游戏机,而是大刺赖赖地靠上椅背,手指压着课本,要读不读的。
西谷夕目送她走出去,站在那人的身边,瞅着两人距离隔的很远,安心地收回视线。
“有什么事吗?”中森由纪率先发问。
“那个,我是五班的镰仓悠斗。这次校园祭我们班选择集体大合唱,听说中森同学很会弹钢琴,所以想拜托你帮忙我们班钢琴伴奏。”后者正儿八经地鞠躬,诚意十足。
“对不起,虽然很想帮忙,但时间上不太充足,可能没有办法。”
“没关系,我们全班都会配合你的时间来,中森同学是有其他社团活动吗?”
“不是那个原因——”话还没说完,被他悲戚的声音打断:“拜托了!只有你能帮助我们了!每天占用半个小时就好了!”
镰仓悠斗拼命地想要说服她,再说下去说不定会在她面前行士下座。
少女搞不懂为什么这两天全世界都好像围着自己转了,这种不多见的情况让她有种敬谢不敏的心态。
中森由纪回到座位,挪开椅子的声音好像吵醒了后座睡的正香的西谷夕。他从手臂圈里抬起头,脑袋枕在手臂上,迷糊糊地看着她。
“你怎么啦?”睡醒后他的第一句话。
“如果我有三头六臂就好啦。”她回答。
他低低“啊?”脑子空空,还没理清她的意思,依照她的话用眼前这张漂亮的脸想象了一下三头六臂的模样,不自觉打个冷颤。什么奇行物种?
她显然是没想和他展开细说,头转了回去,手捞根笔决定先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上岸。
学校说要搞艺术祭,放给学生的权利很多,像二年五班轻易就借到了多媒体功能室来练习大合唱,这间教室在北边,跟体育馆离得近,全校的音乐课都在这上。
之前中森由纪借用过这边的钢琴,不过琴键老旧,音质普通,她也只来了两次。即将放学前,镰仓悠斗就生怕她跑了似的,亲自来邀请她过去。
西谷夕虽不解,可没机会问,怀揣着满肚子问号来到体育馆。社员们、教练、球队经理陆续抵达,很快体育馆便人声鼎沸,各种各样的声音将会充斥其中。
缘下力昨天说要找他练习扣杀球,今天过来找了一圈没看到人,于是搭伙田中一块训练,休息时间他走出球场外喝水,一转眼,山口抛出球,影山身体向后一仰,将球往上托,田中助跑了一下,脚踏地一跳,高高挥起的手掌拍到球的中心。
西谷夕隔着球网喊了句:“龙!做得好!”田中气势大涨,唔呀唔呀鬼叫,下一秒就被满脸黑线的泽村警告说吵死了。
好像一切正常,又没那么正常。比如是要听见鞋底在打蜡发光地板上的摩擦声,或者是球打在地上碰的一声,再不然应该是队友们的吆喝声和欢呼声。
实际上这些声音每天都有,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