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在那次漫展之后,芭祖卡依旧和这个小团体保持着联系。
这倒是一件少见的事。
她的现在遇到的问题并不适合和某些人保持一定的亲密关系。
这倒真是奇妙,如果没有凤仙的这一次机会,她可能接下来的半辈子都不会和别人产生这种亲密的联系。
而正像大部分都是学生的小团体比一般的朋友们都爱聚,几乎每天都有消息约着出去吃饭,每周都有相约出门游玩的公告。
这也让她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不怕社恐遇社牛,就怕社牛聚一堆’的可怕真理。
人生中第一次以芭祖卡身份交到朋友的社恐本人,在学习消受这巨大的热情同时,从只言片语中获得了一些情报。
比如红头罩的体重最高可达二百磅(误)
虽然和小刺猬究竟是不是那个‘杰森’虽然暂时还没有定论,但是从她目前收集到的情报来看,两者是同一人的概率并不大。
毕竟在大街上叫一声杰森,上至八十岁老汉,下至三岁小孩都有概率回头。
她只是在某个故事里,遇到了一个像她一样不重要人罢了。
伴随着安下来的心,她的身体情况也肉眼可见的愈发好起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芭祖卡甚至觉得骨折复原的速度都比预料之中的要快。
每天除了上课和学习,她只剩下看着天空发呆。
没有再像那天那样的雷雨了,天气晴朗的像在嘲笑她的蛰居。
唯一的乐子——刘教授,自从上次的事件之后再也没有打来过电话,不知道是不是被她吓到了,甚至取消了之后的预约。
其实在当年的年纪,如果没有发生那场事故的话,她真的还要感谢这个利欲熏心的男人将自己已经破碎的生活拼接成了现在不上不下的正常。
而之前那个云雾一般的谜之男人也没有再出现过,她拜托人去给哪位司机师傅家里送去补助金的时候本来还以为会遭到那个男人的阻止或者嘲笑——毕竟是他一手造成了现在局面,她还以为自己微不足道的善心能够像引蛇鼠出洞一样简单的找出那个人的蛛丝马迹。
但是回应她的只有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听着炉火劈啪作响的孤寂。
她仍旧有自己的学业需要去学习,有自己所期盼的一切,不能因为担心而不去生活。
她已经好很多了。
芭祖卡颤巍巍的给自己戴上手套。
这几个月以来的石膏束缚让她的康复变得异常艰难,精细的活动也是最忌才能够勉强做到。
就像现在,连给自己穿衣服都快抽筋了。
这里是很偏僻的别墅区,远离市区且只有少部分的快递和外卖往这边送,所以住在这里的人并不多,彼此也都并不熟悉。
今天依旧是晴天,而她需要完成自己的每日复健运动。
车祸事故中的双腿粉碎性骨折并且不怎么康健的体制,医生本来都推断她不能再站起来。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肌肉绷得紧紧的,一阵阵发痒发痛。
他们都说这是一场奇迹一般愈合,她只觉得这像是一场闹剧一样的嘲讽。
为什么她活下来了,而那位司机师傅却没有。
总不能因为那个男人——芭祖卡其实更希望那只不过是自己已经崩溃掉的脑袋里面的有一个小麻烦、又一个虚幻的影像罢了。
“感觉好些了?”
但不是。
“啧。”
好不容易安宁了这几个月,那个男人再次出现。
男人一身白色的西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站在晴朗的天空之下,那对深红色的眼睛似乎还在闪光。
他就只是那么站着,笑着看她。
“诶呀,我不是已经道过歉了吗?我的错。”
“你没有。”
一位心理医生提醒过她,和自己虚构出来的人物对话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男人思索着摩挲了几下自己留着小胡子的下巴,然后露出一个笑容——他的笑像是蜡制成的面具一样挂在脸上,恰到好处的令人不适——那笑容随后被一束艳红色的花取代。
这是……什么意思?
“作为赔礼道歉,啊,我的小可怜!”
男人扯高嗓子,像是在唱戏一样举高自己的手臂,一只手就把巨大的花束抛向空中。
鲜红的花朵在半空中炸开,像是某种烟花一样,一支支的落下来,一支刚好落在她的手里。
冬紫罗?这花有这种颜色吗?
下一秒,那支花变成了男人的脸,每一朵小花都是一张脸、一个头,表情全部都不一样,有的皱眉、有的在大笑、还有的摇头怜悯。
“你都不知道我看不到你活跃的这些天有多无聊,每天只是看书看书砍树、训练训练训练,像看一只在仓鼠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