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非鱼
确实,吐完一次之后就适应了,但是我仍然不觉得坐过山车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那种失重的感觉真的很难受啊,我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喜欢这种失重的感觉。
“因为过山车飞下来的时候,脑子是真正意义上的放空状态啊,这个时候你没有心思去思考别的事,所以就会有人把这种,能让人短暂地放空的现实刺激当做一种特别的解压的方式。”江颂月向我解释道。
我还是不能理解。这不是在逃避现实吗?逃避现实到最后,不能解决问题,只能把我们自己解决了。
算了,人与人之间本来就是不能相互理解的,那或许确实是对他们来说无比放松的事吧。
总之,我对自己能够活着下过山车这件事,表示无比庆幸。
“这对我来说并不解压,只让我非常难受。所以即使我坐过山车不吐了,以后也不会再坐了。”它还不如旋转木马呢。
“不过还是有进步,进步特别大。”江颂月故作深沉地说道。
“什么?”呼吸着过山车下方的新鲜空气,我觉得脑子清醒了几分,又可以思考了。
“你现在终于不对尝试新鲜事物持有抵触的态度了。”江颂月回答道。
也不能这么说吧。我之前不愿意尝试新鲜事物,是觉得没有必要。因为目前触及到的东西其实已经很多了,消化掉那些已接触的事物,其实已经非常累了,再频繁接触新事物,我的大脑会超载。
天上有许多星星。天文学家对于这些星星有两种研究方式:第一种是发现更多的星星,第二种是发送人造卫星,对于其中的一颗星星进行研究。我是后者。
“并不是不愿意,而是精力不够。我具备主观意愿,但是不具备客观实现的能力。”我回答道。
“哦...那你之前擅长的发散性思维是怎么来的呢?这不是需要大量的经验来促成的吗?别告诉我说,你脑子里没有样本,真的是凭空想出来的。”江颂月说道。
“呃,我的发散性思维就是大量的经验促成的啊。同类型的题看得多了,不多想是不可能的。”我回答道,“这是很多年学习经验的积累,做题方法、思维和技巧,都是日积月累形成的。就是因为在高中之前,我学习的方式就是不顾一切地刷题,对那些技巧的印象非常深刻,所以上了高中之后,发现这些题背后都是差不多的本质。”
“所以说,你表现出的发散性思维,只是对过往知识的扎实掌握,是对过去做题技巧随心所欲的调用。”江颂月十分精辟地总结道。
“确实。”
“嗯,理应如此。”江颂月说道。
“我确实很少接触新的事物,接受的速度也没你快,但是我一旦接受了,就能熟练运用。你或许不知道,我做题也是这样。我看上去对很多题目对答如流,这都是经过了很多次的练习得到的结果。至于很多次是多少次...我也记不清了。”我说道。
“你这样的学习模式很适合应付超纲题出现之前的卷子。照这样讲的话,从高一下开始出现的难题和超纲题遍地跑的试卷,你为什么还能做得那么好呢?”江颂月问道,“这些超纲题,无论是题型还是内容,都是以前课内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东西。”
“只是看上去不同罢了,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有的人之所以学习时间长而成绩差,就是因为做的永远都是同类型的题且不懂得归纳和总结。超纲题也是题,只不过是经过包装之后,看上去很难的题。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对付那些题,用的永远都是课内学来的方法。”我说道。
江颂月出神地向我的方向看来,但是视线并没有聚焦在我的身上,我知道她现在是在思考。
“比如,如何从题干中提取关键信息,如果根据关键信息调取相关内容,或者如何从材料给的信息直接抄到答案,其实掌握了特定技巧之后,就很简单。”我接着说道,“你们理科也是一样啊。虽然那一大堆分子式、物理模型我基本上完全看不懂,但我知道那些题背后的底层逻辑不会变。考的还是受力分析,还是最基础的有机反应,只不过是套了个看上去很高大上的壳,是不是这样?”
“可以这么说吧...”江颂月沉思着,点了点头。
“我之前也跟你讲过我对高考出这种题的想法。因为寻常的题拉不开差距,高三一整年的复习,大家会的都差不多。临场发挥和调用知识的能力才是考察的重点。”我回答道。
“嗯。”江颂月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你想反驳我什么。”我知道江颂月一露出这种表情,就表示她不同意我的观点。
“大家会的其实差很多。现在学校里提高班和平行班教的东西千差万别。提高班在疯狂地做高考模拟卷,我自己也一直在做从别的学校顺来的试卷。而平行班做的一直是基础题,背最基本的知识点,把那些书本上的原句背了一遍又一遍,看样子好像一直到高考,他们的学习模式也不会发生什么改变。”江颂月说道,“物理和化学的题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