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当什么了?
其实,我和江颂月都是性格非常独立的人,因为在自己的世界里待久了,一个人的时候也能好好活着。
江颂月表白之后,我们待在在一起的时候锦上添花,独处的时候仍然待在各自的精神世界里面,各自安好。
这大概也就是为什么,我和她在冷战的时候没有爆发什么激烈的冲突,都只是按照原来一个人的生活方式,继续活着,只是待在同一个地方,没有任何交流,没有任何互动。
这就是最纯粹的冷战。
这样的环境让我感到十分压抑,我可以接受两个人一起生活,也可以接受一个人生活,但是非常接受不了两个人身处在同一屋檐下,却一句话都不说的相处模式。我宁愿吵一架把这件事讲明白,也不想一句话都不说。
一开始,我试图跟江颂月沟通,可是从她的表情上来看,她完全是一副不想搭理我的样子,基本上跟我没有任何眼神交流。一不小心对上我的眼睛的时候,只是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然后接着干自己的事,就好像她从来没有认识过我一样。
晚饭的时候,我在厨房做了两人份的饭,江颂月照吃不误,但是在吃饭的时候一句话都不说,只是专注地吃饭而已。平时一顿饭吃半个小时左右的我们,在这个时候基本上最多十分钟就吃完了。
她倒是会主动揽下洗完和收拾餐桌的活,每次我一想洗碗,她就会把我从水槽前面拉走,然后自己来洗。
这么看来,她现在就是在非常理智地跟我赌气,只是不想跟我交流,而不是不想跟我一起生活?
或者,只是单纯地不想欠我什么。
睡觉的时候她也不抱着我了,而是把杯子卷到一边,背对着我睡觉,我碰到她的时候,她也完全无动于衷。
这就是冷战吗,我感觉自己的情绪被大量地消耗了。
问题是,我并不觉得自己或者江颂月做错了什么,如果真的爱一个人,确实是可以在保持自己的底线和原则的基础上,为了她而改变,但是江颂月希望我改变成的那个样子,对我不利。我不愿意为了江颂月提前预习,江颂月也不肯放弃自己回答不了的问题。
我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江颂月不选择去问老师,而是要问我。无论如何,问老师都好过问我吧。我不愿去想,但是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我就会一直处于矛盾之中,我的脑子阻止我回避这件事。
返校报到的那天早上,我还是像往常一样,为江颂月准备好早饭,是一个水煮鸡蛋和一团花卷,还有一杯热牛奶,我们的早饭通常都很简单,我拿着自己的份,边啃边赶路,我有事要先去学校。
这是我在跟江颂月确认关系之后,第一次不一起上学。
我到的时候,教室里来的人还不算多,不过无一例外地都跑来问我江颂月怎么了,为什么不跟我一起来上学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是生病了还是住院了。
我不是很想告诉他们现在我和江颂月正在冷战。直觉告诉我,我不能把事实说出来。谁不知道我跟江颂月关系很好啊,要是知道我们吵架了,他们大概会非常关注这件事,然后八卦,到处传,这样子对我和江颂月都很不利。
于是我只是摇了摇头,说道:“我是政治课代表啊,今天王世忠让我早点来,说是有事找我,我跟江颂月说好了之后就提前过来了,她现在应该刚吃完早饭吧,不急,现在离通知上规定的时间还有整整半个小时呢。”
“嗯?江颂月明明是个喜欢早起的人啊,怎么会你都到学校了,她还在吃早饭。”这个问题倒是把我给问住了。
“哈哈,我先去找王世忠了。”我拒绝正面回答这个问题,王世忠老师确实有事找我,不过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他用自己的关系,提前打听出了这学期会举行的竞赛,告诉我哪些值得参加,哪些不值得参加。
“老师,如果我不把这些竞赛信息如实告诉班级里的同学,您会怎样看待我。”一提到竞赛信息,我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林亦宸的信息垄断行为。
“我会想知道你这样做是出于什么原因,因为你不是林亦宸,你不会做出这种事。”王世忠回答道。
我知道,他作为一个有着几十年教学经验的老师,不会猜不透我们学生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他大概是觉得我会有些不一样的理由吧。
“因为,有些信息即使说了,有些攻略即使做了也无人在意。这里的绝大多数学生,心思都没有放在竞赛上。”我说道。
“你说不说,和他们听不听是两回事。我相信你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王世忠回答道。
“老师,你们既然知道林亦宸的消息垄断,为什么不阻止他?”我忍不住问道。
“阻止了,还单独找他谈话了,但是他不听。所以我跟语文老师说,这学期的竞赛信息直接发在班群里,不要让课代表转告了。”王世忠回答道,“现在,老师们其实也不相信他了。在上学期期末考试之前,他说自己一定能考进年级前十,但是因为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