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助
“那各位现在有什么想法么?关于回家的事情。”向笙提出了问题,他知道有几个伙伴家庭环境并不好,孤儿、单亲家庭的更是占了大多数。如果有需要,他可以给予帮助。
“我......我和念挽,应该是回去找院长姐姐了。”云池叹了口气,似乎已经完全放下关于父母的事情了,“他的档案里,只有父母的电话,并没有家庭住址,而我的,都没有。”她淡淡的说道。
向笙低头想了想,“如果有父母的电话的话应该会好找得多,只是念挽应该记不得他们的样子了。”他原本想等回去以后,看情况送他们回家,但这几天念挽的情况有些难以控制,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好在我们都还处于第二阶段,只要定时注入缓解药剂,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听向笙这么一说,云池便知道,念挽并没有告诉大家他已经进入第三阶段了,“要不还是等念挽醒来再问问他的意见?”
想来也是,向笙只好点了点头,“我记得,之前听到过白年说起,我们应该在宁安市。这里里我家比较近,要不这样,大家先跟我回去,然后根据大家的情况陆续送你们回家。”他将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按目前的情况,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
“你忘了吗?我们最多只有三个月的时间。缓解药剂只有六支,每人一支缓解药剂,撑不了多久的。”许鲸见大家都没关注到这个问题,无奈地开口说道:“没有了缓解药剂,我们熬不过特殊反应期的,不是么?”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就要听不见了。
这句话一出,围在一起的他们安静下来,眼里都有藏不住的不甘和遗憾。即使他们知道剩下的时间不多,可目前就凭他们自己,并没有任何办法去改变。
“可我们能活几天是几天吧?不是吗?”刚才一直没说话的时凛突然带着哭腔吼道,吼完无力地低下了头,“我真的很想回家,我妹妹还在等我,她也不知道能活多久了......”
面对忽然情绪失控的时凛,四人有些不知所措,离他最近的苏越试图安抚道:“阿凛,安安她会等你平安回去的......”
他的话被打断,只能听见少年就快心碎的声音,在诉说着沉闷已久的痛楚,“我家很乱。按年龄算,安安今年已经八岁了,按照习俗,她会被卖到一个很远的地方当童养媳。”
“爸妈本就重男轻女,我听说,被卖到那去的姑娘,没一个活得好好的,非死即伤。他们被当作佣人般,会被打,会被......”后面的,时凛没敢说,但大家都猜到了。他失声痛哭,却无可奈何。
即便再难过,他们没有任何办法能救安安,毕竟,连自己都自身难保。目前唯一要做的,便是找地方安顿下来,其他的,六人已经不想也无法再考虑了。
若能活下去,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将安安救出来的。
待时凛稳定好情绪以后,熟睡的念挽也醒了过来。大家收拾好东西,继续踏上了那遥不可及的归家之路。
念挽睡了一觉,此时最是精力充沛的时候。他突然就唱起了歌,那充满希望的歌声,如同向日葵般,指引着他们前行。
时间慢慢流逝,徒步三小时的他们走出了这片看似一望无际的森林。没有通讯工具,他们迷茫地站在无人的公路上,思考着下一步该向哪走。
这里很偏僻,他们原想等待有车经过上前求助,等了很久,经过的车子也只有两辆。车主见他们的穿着,没有一丝犹豫,离开了。
手里拿着一件白大褂,身上穿着有些破烂的白色纯棉套装,这本不是什么问题,但白色纯棉套装上印制了编号。车主们看见编号,便不敢给予帮助了,怕是觉得他们是从某个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病人。
可他们没有其他衣服了,就这样在路边坐到了黄昏,期间时不时向前走,祈望能得到帮助。
宁安市近期温差较大,虽只是黄昏,也比白日的温度降了不少。寒风时不时的吹过,这让穿着单薄的六人不停地打颤。
年纪最小的念挽已经扛不住了,倒在云池怀里,浑身冰凉。淡淡的呼吸声传入云池的耳中,证明念挽还活着,对于进入第三阶段的他无异是还算好的事情了。
一整天未进食,念挽和云池都有些头晕的症状,但目前,他们没有任何食物。
“姐姐,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家啊?”念挽轻轻地问道。他有些不适,为了不让大家担心,并没有说出来。可虚弱的他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只能尽量让身边的人察觉不到他的异常。
云池不知道,大家都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家,这里很安静,是条远离了喧闹城市的道路。这也恰恰证明了,他们的希望渺茫,如沙滩的沙砾般,淹没其中。
没有得到回答的念挽,也注意到了哥哥姐姐们的表情逐渐变得无奈,便没有追问下去。纵使年纪再小,他也明白了。
六人靠在一起,相互取暖,不断祈祷并期待着会有人经过。
墨色染了半边天,一辆白色的轿车行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