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
起了闲话;什么孙御史公子和陈大学士姑娘,什么蒋大人和太史公家联姻,听的人昏昏欲睡。
“要说京城头一号的风流人物,那还要属凌小王爷!”
什么?谁?登时清醒了,试探性的问:
“辅国公家的公子吗?”
“姑娘也知道他呀,也是,这京城的姑娘见过他的没有不脸红的。那布政司魏大人家的三姑娘,在鸣禅寺踏春说了几句话,只是一面之缘,姑娘就,哎……;提起来眼泪汪汪的,求而不得的滋味真是……。魏夫人操碎了了心,生怕姑娘总搁在心里魔怔了,托着我赶紧定了纪大人家的二公子;成了婚,做了娘,这些事就都忘了!”
媒婆子望着她笑,她却羞红了脸。
“谁还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现在要死要活,到后来想想又觉得可笑了;要说那孩子,凌夫人的寿辰上我见过,甚是年轻俊逸;自古嫦娥爱少年,翩翩公子,那样器宇轩昂,又是贵公子,哪个不喜欢!”
郑夫人跟着凑趣;
“我却听说他是个爱风流的,可是花枝巷的常客,那里头有他多少相好;好虽好,只恐朝秦暮楚,见一个爱一个不长久;况且他风流却不下流,对姑娘忒体贴,又出手大方。多数是姑娘对他念念不忘,做了夫人要替他整日打发这些事情,只怕是守的住人守不住心。”
“哪个三姑娘,是要说给周家的那位吗?我记得她是个庶出,只是记在魏夫人名下,怎么也敢想国公府呢?”
“郑夫人说的一点没错,就是那个叫钰妍的三丫头;她生母去年才殁了,姑娘模样到是标志,真正的娇花软玉;她那娘长的也极美,原是魏老太太身边的丫头;魏夫人进门不到一年,就把个丫头塞进去了;丫头和魏大人打小认识,比刚进门的魏夫人自然亲厚;”
“才进门就塞丫头,这婆母未免太刻薄。”
婆子提起这桩旧事,两位贵妇听的津津有味,肖氏感慨:
“夫人不知,因着魏老太太嫌媳妇娘家虽是清流却寒酸,这才想章程给媳妇使绊子;还是要说魏夫人胸襟不一样,对待庶子女视如己出,不像妾室做派,只知争风吃醋;家中一应事务打理妥当,也养下了小爷;服侍魏老太太归西,这妾室突发疾病就殁了;现在阖府姬妾奴仆公子小姐哪个不听魏夫人的,管的是井井有条,可是苦尽甘来!”
“是了,她这些年熬的也不容易!可那三丫头一开始说的是周家,怎么没跟周家反倒跟了纪家?”
“嗐!夫人们哪,那个泼天富贵的周家,劝咱们姑娘们没有十八个心眼子千万别往那坑里跳;他们府上当家夫人余氏,可真是……”
媒婆子压低声音凑到夫人们耳边说;
“我把咱们姑娘都当自家孩子才说予夫人们听,那余氏可是天下第一难缠的!先说他家中人口众多,二房三房,还有个卧床多年的老太爷;婶子大妈,兄弟姐妹,庶子庶女一大堆;又有钱有势,这家子连下人都眼高于顶;后宅内,那余氏又是一手遮天,对下人动辄就是打死,再拿钱平事;也是五只手指头的人了,惯爱打扮,容貌上一点不肯让姑娘家;可到底不是二八年华的,如何比得;她自己身边和给她家老爷的下人,多粗笨丑陋,略体面的就要想办法打发了。又有娘家帮衬,她那老爷最听她的,凡她说的老爷都允,简直是阖府的老佛爷;众人知晓他家是掉金叶子的富贵窝,可要我说我是不会把姑娘送进去。魏三丫头原说给他家老大,都是庶子女倒也般配;两家都定了,后来不晓得如何,竟把先苏大人家的嫡小姐配了去,就把亲事回了;魏大人恼火,说他们言而无信,想把姑娘给了二公子;那余氏竟翻脸不见,只说十倍二十倍的退银子,就是不要人,全然不给魏家面子;哎,你说这事闹得,媒人也不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