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风中

第十四章

两人一起吃了晚餐，就往烟花观景台走。

由于人潮拥挤，顾之渊走在前面开路，池喻就跟在他身后。

因为人太多了，一直被人潮推着往前走，顾之渊顾不得往后看，当他终于有余力往后看时，身后的人早已不见踪影。

顾之渊慌乱地往四周看，结果被人流推的不得不往前走，终于他到达了最高处的位置。人潮开始往四处分散不似刚才的拥挤。

顾之渊往旁边走去，随后立马将电话拿出来，打给池喻。

电话嘟了几声才被接通。

“喂，池喻。”顾之渊有点着急。

“喂，顾之渊，不好意思啊我刚刚被人流挤掉了，不过不用担心我马上就上来了，可能要麻烦你在上面等等我了好不好？”池喻说。

“好，没事，你慢慢来不着急，注意安全。”顾之渊缓缓道。

“嗯，我会的。”池喻说。

顾之渊打了电话后，慢慢心定了下来，安静地站在一个人少的位置又容易被池喻看到的地方等待。

过了会，顾之渊看了眼时间，马上烟花会就要开始了，池喻还没来。

顾之渊听着周围人开始倒数，眼底慢慢晦暗了几分。

他已无暇去顾及烟花，他只想快点看到池喻。

“五”

“四”

“三”

“二”

“一”

“顾之渊”清亮的声音和众多倒数声欢呼声同时响起。

顾之渊立马抬眼往那道声源方向望去，一下愣住，瞳孔微微颤动，眼底还藏着一丝讶异。

时间在这一刻停止。

绚烂的烟花声被锁住，嘈杂的人群被隔开。

面前只有不远处的那人，穿过人潮如织，踏在烟花的倒影上，一边笑着往他这边走，一边小心地护住手上捧住的蛋糕。

在黑黑的观景台上，烛光的亮虽微弱，却把池喻的眉目勾勒的异常清晰。让她周围的所有事物都黯淡。

只余下她，暖暖的，像梦一般泛着不真实的光影。

让人想清醒的沉醉，即使溺死在这梦里，也甘之如饴。

顾之渊不禁微低下头，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随即顾之渊想抬起脚步走向池喻，却发现自己的脚怎么也迈不动。

短短几秒池喻便走到他面前，顾之渊却觉得很慢很慢，慢到他能清晰地看见池喻的每个笑，每个动作，和她的小心翼翼。

“生日快乐，顾之渊！”这声祝福伴着热烈的烟花降落。

在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在汹涌的人潮中，在一个人的不可思议中。

烟花砰的坠落，发出巨大声响，顾之渊压不住眼底的笑，“你说什么？”

池喻以为他没听清，便提高音量，“我说，顾之渊，生日快乐！”

顾之渊看着她，没回。

池喻以为他没听见，便又说了一遍，

“生，日，快，乐！”

这次，顾之渊像是再也忍不住，荡开嘴角，笑了，

“谢谢！”

“许个愿吧！”

顾之渊摇头，“不用，我不信这些。”

池喻转动了下眼珠，“真的，只要你够灵，就很有可能实现哦，许许吧，说不定老天爷哪天心情好就把你愿望实现了。”

顾之渊缓缓抬头，池喻以为他要同意，结果今天顾之渊像是要跟她对着干一样，还是不肯松口，“我不信。”

池喻抿了抿嘴。

这时，顾之渊又缓缓说道，“既然你这么相信……”

“那就，给你许吧。”

池喻听到这句话，眼底划过一丝慌乱，想摇头拒绝，说不行。

可她又看到顾之渊干净澄澈询问的眼神，又突然想起可能在顾之渊看来，把生日愿望让给别人许没什么，并且认为她觉得愿望会成真，所以她那样“撺掇”顾之渊许愿。

可是如果池喻自己不愿意，一会显得她扭扭捏捏，二又说明她刚刚说的话都是骗顾之渊，三就是会让场面陷入极度的尴尬。

可她不是不相信愿望会成真。

也不想让顾之渊过生日不开心。

她只是，从未想过，要在生日蛋糕面前许愿。

尽管这不是她的生日蛋糕。

她迟疑了。

顾之渊发现了池喻自以为隐藏很好的纠结，藏起眼底的复杂，在心底叹了口气，是他太急了，“我……”

这时，

池喻轻吸了一口气，抬眼看向顾之渊，“好，我来许。”

顾之渊愣了一瞬，然后恢复常样，朝池喻笑，“那你可得好好许。”

池喻点了下头，没再敢看图书馆，生疏又笨拙地做着许愿的姿势，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