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官,女子
骑马陆曲兰是榜首,射箭陆曲兰也是榜首,可巧后面的作词,陆曲兰虽未拔得头筹,但也能经得起推敲。陆曲兰便是今年的魁首。
暮漫作为主座,自然是由她来定魁宝。而魁宝自然是早就定好的,暮漫话到嘴边,却又改口,在场只有内人,不过李明月和暮苒,还有她的,李明月的,暮苒的,陆曲兰的贴身丫鬟。
暮漫道,“今年我做道,难免得有些创新,往年都是什么时期的书法图啊之类的,未免太过枯燥。”
陆曲兰有些犹豫开口道,“暮三姑娘的意思是...?”
暮漫笑了笑,眼神明朗,“不若陆大姑娘开口,有何期许或愿望,暮三若是满足不了,那便在往上求一求,定让陆大姑娘满意。”
陆曲兰眼中光亮一闪而过,转瞬即逝。
她犹豫了半晌,竟猛然一跪,惊的三人连忙伸手去扶,陆曲兰声音发颤,在抬头竟已是泪流满面。
暮漫使了个眼色,李明月和暮苒领着丫鬟出去了,陆曲兰闭了闭眼,道,“”今日不过与暮三姑娘初见,本应不该如此无礼,但…”
她话闭,仰头看着暮漫,“不知暮三姑娘可知曲兰为何去年才回京城?”
她苦涩一笑,“当年其父嫌曲兰之身,送往江南与祖父祖母教导,奈何半路遭其打劫,曲兰当时不过幼孩,自然丟失了,被一户好心人家捡去,把曲兰当做童养媳养着,但曲兰九岁时养父母家里又遭遇强盗,曲兰当时正在后山,恰巧躲过一劫,后来又被教曲兰习武的师傅捡去,”
说到这儿她已泣不成声,但提到师傅眼里难得柔情,她继续道,“师傅前面带曲兰去京城,偶然见到其父,其父一眼便认出,曲兰这才归家。”
“父亲说为曲兰说了一门亲事,可曲兰从未见过那人,怎知那人性情脾性,那家人还未上门提亲,曲兰实在走投无路了,求暮三姑娘帮忙……”
暮漫扶着陆曲兰起身,半晌她叹了口气,陆曲兰心已凉了半截,却听暮漫道,“只有拒了婚事吗?”
陆曲兰猛的抬头。
暮漫漫不经心又认真道,“我若拒了这件婚事容易,可是下一件呢?下下一件呢?
曲兰小姐可是有心上人了?若是有暮三大可以求一张圣旨。”
陆曲兰咬了咬唇,“并未……”
“那…不知曲兰小姐可知现如今有名的右巡查都督和扬名将军?她们皆是女子。”
陆曲兰眼里希毅闪烁,她嘴唇抖动着,“曲兰不是没有想过,可是父亲顽固”
“那倘若现如今暮三说暮三可以让曲兰小姐如愿,曲兰小姐可愿?”
陆曲兰眼神坚毅,“自愿。”
暮漫扬了扬眉,“曲兰小姐那便等着暮三的消息吧。”
陆曲兰道,“倘若真如此,曲兰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不必,遵从本心,莫忘初心即可。”
春日宴结束,陆曲兰不过是回到家洗漱,陪着糟心的父亲,和对她陌生的母亲吃完晚膳,便等来了皇帝的圣旨。
陆曲兰接旨的手都在颤抖。
太顺,太快,仿佛黄粱美梦,然而明晃晃的圣旨却又告诉陆曲兰,一切都不是梦。
随着圣旨而来的还有上好的战甲若干,千里马百匹。是暮漫送来的“魁宝”——来送的人是暮漫的心腹,她正色道,“三姑娘道小的来和陆大姑娘致歉,本应亲自送来,奈何陛下让留下走不开,除了这些,还有饲养千里马的地方已帮陆大姑娘办好,这是地契,也一同给陆大姑娘带来了。”说完,她毕恭毕敬的亲手奉上。
礼部尚书的脸已黑如锅底。但到底是圣旨,硬撑着等传旨的公公和暮漫的心腹走了才变色,他怒道,“逆女!”
礼部尚书气的向后仰,身边的陆母连忙去扶,陆曲兰一改之前在暮漫面前的弱势,轻嗤一声,她直视着父亲的眼睛,后者却愤恨的转过头。
“父亲恼羞成怒什么?让我来猜猜,因为此等官职已经不容父亲插手了,还是,圣旨上的那句特赐的婚嫁?”
“你!…不知羞耻!不堪子女!”
陆曲兰呸了一声道,“未生我养我,很因你而弃失我,不堪人父。若非弄丟我,说不定您还真能有一个称心如意的女儿,我还要谢谢你。您先气着吧,曲兰不日便要去立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