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9
接下来几天算是平静,也没再见到琴酒。
说到琴酒这个事,我还挺奇怪来着。算起来,自上次我去他家门口推销,已经过了一个多星期了,我却一次照面都没和他打上。
不是我闲的蛋疼想和琴酒打照面,而是他这么多疑的男人,突然有一天发现隔壁就住着上门推销的推销员,他会怎么想?
一定会认为我是刻意接近他的吧?然后,我的小命就彻底玩完儿了。就冲琴酒杀卧底那劲,绝对是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的主。
所以,还不如早点解释清楚。我觉得,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在楼道里撞见他,打个招呼,顺带把这事说了。
问题是,我这招呼能顺利打出去吗?会不会直接□□警告?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现在每天上下楼都巨纠结,真是见面也不是,不见面也不是。
*
今天不是个好天气。早上去上学的时候天色就有些阴沉,现在兼职结束,厚重的乌云已经层层叠叠地盖满了天空,怪压抑的。
“织田啊,我走了。对了,那个精华面膜要补货了,你弄一下,记得啊!”
“知道啦知道啦,染谷你快走吧,再不走要下雨了!”
“那我走了,拜拜。”
“拜拜。”
出门,抬头瞅了一眼天色,是挺不妙的。在就近的商铺里买了关东煮当做晚饭,我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没走几步,黄豆大的雨点便零零星星地砸下来,并迅速向瓢泼暴雨之势转变。我慌忙将书包背到胸前,并迅速撑开伞。
就在这时,一道白光闪过——
“轰隆!”
真是见鬼了,下雨就下雨呗,打什么雷!打你妹啊!
又是一道电光闪过,然后,一串比刚才还要响数倍的雷声在耳边炸响。
不打你妹,打我妹打我妹!老天爷,我可没做啥亏心事,别劈我行不?
左手提饭,右手举伞,我一路飞奔。书包在胸前跳跃,里面的东西乒乓作响,关东煮的汤水更是撒了一路。所幸,兼职的商店离租住的房屋不远。
我气喘吁吁地冲进楼道里。
平复了一下呼吸后,我用一只手勉强收了伞,然后开始一步一摸索地上楼梯。
雨伞湿漉漉地滴着水,被我揉作一团。书包左肩的带子斜斜垮下来,我却没有手去捋,只得耸耸肩膀让包不至于完全掉下来。
耸肩的时候余光瞟到了左手提的关东煮。汤汁已经泼了大半,只勉强糊了个底,几个丸子还有几块萝卜黏糊糊地挤在一起,早已没了原先的形状。
陆小云啊陆小云,你说说你是造了什么孽,啥倒霉事都被你摊上了。
楼道乌漆麻黑,鼻腔里满是潮湿的酸腐味,我吸吸鼻子,没来由地有些憋屈。
走着走着,我突然发现前面隐隐有光。大概是哪家住户把门打开了吧。我顺势加快了脚步,想趁着光亮快点走完黑漆漆的楼梯。
由于鞋子进了水,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可笑的叽叽声。
“哒,叽!”“哒,叽!”
我闷着头上楼梯。
“是你。”
阴冷的声音兀地从上面传来,我猛然抬起头。
昏暗的灯光中有个人影。来人背光,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依稀看到一头反着微光的铂金色长发。高大颀长的身形尽数隐没在黑暗里,我甚至分不出黑色风衣与夜色的边界。
琴酒。
怎么也没想到,我竟会在这么个情形下撞见琴酒。
大脑做出反应的那一刻,我差点失去身体的控制权。努力压制住想要颤抖地双腿,我牵动脸部肌肉拉扯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先生,是您啊,很高兴再次见到您。”
黑暗中传来两声沉重的闷响,似乎是鞋底与水泥楼梯撞击的声音。琴酒向前走了两步,现在我能看清他的脸了。
他狭长的眼眸习惯性地眯了眯,寒光在墨绿色的瞳孔中一闪而过:“哦?”
上翘的尾音中,他薄唇微抿,笑得残忍又嗜血。
是杀意。冰冷的杀意迎面袭来,纵使在闷热潮湿的楼道里,我也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
灵魂不自觉地战栗着,躯体却如同提线木偶般按照既定的轨迹运动:“先生,我是上周搬到这里的,就住您隔壁。说起来也是托您的福,要不是凑巧跑您那推销,我也找不到这么便宜的房子。早就想和您打个招呼说一声的,奈何这些天一直没遇见您。”
我笑得越发真诚,连眉眼都弯起来:“以后,还请多多指教了。当然,如果您还愿意光顾小店的话,我会看在邻居的份上尽可能多的给您优惠的。”
琴酒没有说话,只是又向前走了两步。他几乎是要站在我面前的台阶上了,地势差异再加上巨大的身高差距,迫使我必须仰起脖子才能对上他的目光。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