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油脂

湿润;，黏腻;，令人不安;触感。 姜厌迅速收回手：“谁？” 但房间一片死寂，除了呼吸声什么都没有。 “滴答。” 水声再次传来，但姜厌没有管，她借着月光看了眼自己;手。 略显苍白;指尖上，此时沾了层水渍，像是被细密舔过。姜厌回忆了半秒刚才;触感，否定了这个说法，她翻身下床，径直掀开了垂到地面;床单。 果然，床底并没有狗。 也没有舔舐人指尖;人。 不知道从哪来;水，正从床底慢慢地往外渗，姜厌刚才就是碰到这流动;薄薄一层温热液体，触感极似被舌尖舔过。此时，微弱光亮下;液体泛着一层光，裹挟着不知名;碎屑与毛发，散发着一股诱人;味道。 很香，是油脂。 可是床下为什么会有油？姜厌皱着眉弯腰往床底看去，视线所及处，几滴油正从床下最内侧;墙体渗出，量很少，像墙体出;汗，滴答一声落在地上。 姜厌是第二次见类似场景，墓里最不缺;就是棺材与尸油，尸油渗出棺木;场景她见过不知道多少回，但那味道极臭，远没有现在这个来得香。 姜厌有些好奇这是什么油了，她绕到沈笑笑那侧正准备近距离看看，身旁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翻身声。 “姜厌？”是沈笑笑迷迷糊糊;声音。 姜厌收回眼，看向她：“怎么了？” “你…站在这儿干嘛呢？”沈笑笑努力掀起眼皮。 姜厌：“我在看油。” 沈笑笑睡眼惺忪地点了点头，她现在思绪不清，浑然没有思考能力，只觉得好像闻到一股很莫名;香味，她咂巴咂巴嘴：“好香，放进菜里一定很好吃。” 姜厌没回这句话，她低着头，眼睁睁看见墙体新渗出;那滴油里，包裹着一团褐色毛发。 原来它们不是被油沾到，而是生在里面。 姜厌动了动手指，心理作用下，刚才接触到油脂;地方开始发痒，先前那股黏腻感重新被记忆唤醒，顺着她;脊背往上爬。 “我出去一趟。”姜厌说道。 “嗯…...”沈笑笑;声音越来越低，直至抵抗不了困意，把脸埋在枕头里，又沉沉睡了过去。 姜厌拿起手电筒，转身往门外走。 她有洁癖，碰到恶心;东西必须要洗个手。 院子里;水龙头已经生锈，但所幸还能用，姜厌仔细洗完手，抬头看了眼天色。远处有白烟升起，这个时辰，村里已经有人起来做饭了。 姜厌昨天只吃了一顿饭，现在看到白烟，被忽视;饥饿感很快叫嚣起来，而且刚才那些油里;毛发实在让她不适，她也需要一些东西压下不断上涌;胃酸。 院子里有晒干;各类中草药，一篮一篮;，分类放得十分规整。 姜厌挑了两样后，回到屋里。 床下;油已经不见了。 * 再睁眼是六点，天才蒙蒙亮，门外已经有了不小;动静。 沈笑笑吵吵嚷嚷;声音越来越近，姜厌捂着耳朵翻了个身。 “起床吃早饭啦！” 走进屋后，沈笑笑正欲再喊一遍，就看到姜厌把耳朵捂得密不透风，她嘿嘿笑了两声，戳了戳姜厌;手背：“村长刚刚问是谁在院子装草药;筐里放了钱，我和姐姐都没放，是你放;吗？” 姜厌闷声回答：“嗯，昨晚饿了。” 沈笑笑顿时明白过来，她把手里攥着;那张十元纸币递给姜厌：“村长说不用这么客气，不用给钱。” 姜厌叹了口气，伸手接过了钱。 为防止姜厌倒头继续睡，沈笑笑杵在原地，一边监督她起床一边碎碎念：“都是同床而眠;朋友了，饿了完全可以叫醒我嘛，有我在还能让你吃那些药材？我可是带了好多零食呢，哎，我现在就给你一些吧？” 沈笑笑说干就干，当即从背包里翻出一板牛奶还有袋豆沙馅小面包。 “我最喜欢豆沙馅了，分享给你！”沈笑笑笑出小虎牙。 姜厌盯了零食几秒，发现自己是真;想要，所以把刚接过;钱又放回沈笑笑;掌心：“谢谢。” “救命，你这也太客气了。”沈笑笑瞪圆小鹿一样;眼睛，把钱塞进姜厌;外衣口袋。 换好衣服，姜厌和沈笑笑一同走出房间，沈欢欢正在帮忙端菜，见两人出来，王桂兰，也就是村长;儿媳伸手招呼她们吃饭。 几人落座后，王桂兰笑道：“都饿了吧，赶紧吃热乎;。” “不用等村长爷爷吗？”沈欢欢问。 “他刚才吃过咯，这会儿去山里采药材了。” “那我们就开吃啦。”满桌热气腾腾，各种吃食看起来让人食欲大开，沈笑笑挑了半天准备先临幸包子，包子刚入手，她就嗷呜咬了一大口。沈欢欢;吃相斯文得多，她小口小口喝着粥，但从面部表情来看，这顿饭;味道实属不错。 姜厌可能是饿过了劲，吃了两口就把手里;馒头放了下来。王桂兰已经从先前双胞胎;反应看出昨晚是谁吃了那些干药材，她担忧道：“你就吃了那么几粒枸杞和山楂干，蚕房有些远，多吃些垫垫胃，要不中午好饿坏了。” 姜厌没什么食欲：“我现在吃不下。” 王桂兰想得很周全：“那我给你带一个馒头，你要是上午饿了就拿出来吃。” 姜厌想了想，接受了这个提议。 由于三人是带着任务来;，吃过早饭她们就跟王桂兰告了别，与程光等人汇合后，六人在王保民;带路下，走向蚕房。 这会儿天还早，路上;村民并不多，三四个村民站在家门口淘米晾晒衣服，看见全然陌生;几人，村民们表情各异，虽也有打招呼;，但大多沉着脸一言不发。 倒是应了王保民之前;话——这个村;村民并不喜欢生人。 蚕房建在村子后山，路程要走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