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犯仙君了
叙白仙君换掉长袍,着现代装束。浅灰色的家居服,锁骨映在眼前,凸起来,很明显。他该是刚洗完澡不久,正拿着毛巾擦头发。柔顺的黑发丝丝缕缕的黏在一块儿,垂在额头前,略微遮挡眉眼,看去好乖。发尾滴着水,滴水掉在脖颈侧,又顺着坡度滑落锁骨处,印出一条水迹。
他他他——
他在动。
这竟然是视频!
这通灵镜不仅能传声,竟还能视频,又不像手机那样可以下载许多的游戏,还能防沉迷,简直是宝物中的宝物啊!
果然是冥界贫瘠,她在冥界七百年,从未得到过什么宝物,类似法器这些,唯一拥有的,就是晏平相赠的眼镜、木鱼等。
防沉迷是弄月说的,她们的手机对于游戏没有限制,她转述元空道人的话:游戏正如人的欲望,不必遏制,由人自控。若是连欲望都无法控制,这心和德也没有修的必要了。
其实山上基本的生活物品应有尽有,也不会断网断电,物质条件富足。她们每年都会进行心道的一个考核,不过关者,予以劝退处理;连续三年不过关者,强行开除,并抹除天墟古镜的记忆。
人的心境是会变化的,今日之想未必是明日之念。也许我今天心怀救世之念,欲为万世开太平,不求果,只求问心无愧,明天就想灭世呢?
初心很难保持,能保持者已是凤毛麟角,却最易丢失,万事皆逃不过一个字:欲。欲是人之常情,可当欲越来越大,求而不得却偏偏要强求时,强求非己之物,欲就成了妄。
那时,我还是我,却也不是我了——这是修炼者最忌讳的事情。
弄月也下了好几个游戏,都是经营种田类,把一块空空如也的地建设成繁华的大都市;但她玩得不多,还给她展示过,无聊时的消遣罢了。
“阿宁姑娘?”
他收了毛巾,搭在脖颈后,正襟危坐,眼神很温柔,以轻轻的声音扬调;很耐心。
晏宁被这声音勾了魂,她回神,羞愧地无地自容。这么晚叨扰仙君,她竟还敢垂涎起仙君的美色!
关键是,她没想到,叙白仙君竟然这么快就下凡。看他所居的环境,不似天墟古境的木屋,光滑的墙壁和柔软的沙发,还有各种巨大花瓶和绿植,他应该早就来天墟古境交接了。
“仙君好。”她干巴巴又问了一遍。
叙白仙君好像轻笑了下,她若有若无地听到了,轻飘飘的一声,才传过来就散了。
“这么晚了,阿宁姑娘是遇到了什么事吗?”
晏宁心中惭愧:她能说,其实她只是想试一下这通灵镜的功能,没成想就连上了吗?
“有点不习惯,不知怎的,这通灵镜……”她没说完下面的话,叙白仙君当是猜到由来,不由失笑出声。
这下她听清了!
仙君的确笑了!
“看出来了。”叙白轻笑,他的手抓着毛巾,落入镜面中,一闪而过。她只来得及看清那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白皙的皮肤,青绿色的血管暴起,指甲盖是圆润的,粉粉的,干净修长的一双手。
他说:“稍等。”
晏宁不明何意,下一秒,通灵镜就暗了下来。她什么都看不到,想躺下来,又想到叙白仙君临前最后一句“稍等”,于是坐着无聊地褥被子,没过一会儿,镜面再次亮了起来。
她忙看镜面。
仙君换了位置,床架头临着白色的墙壁,他坐得端正放松,讲究生活的方方面面。倒是晏宁颓背,以舒服的姿态随意仰躺,坐没坐姿,站没站相,只求了两个字:舒服。
幸亏周围够暗,镜面只照了她的脸,没把她随意的姿势映进去。
“通灵镜的使用,需持有者施法,以所念之名为契,即可联络。阿宁姑娘下次注意些,以免再出现随意联络的情况。阿宁姑娘也请谨记,不要强行跨界联系,若是修为无法支撑,恐会伤及自身。”
暖黄色灯光暧昧,他硬朗的脸部轮廓都柔和起来。他的容颜清隽,漆黑幽深的眸含着笑意,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她满脑子皆是那张红唇一张一合的画面,红唇肤白,软软的湿发触着眉眼,添了乖巧的气质,真的好乖!好想捏脸!
“阿宁姑娘?”
晏宁回神,想到方才脑海中的意淫,她臊得脸都发烫了。这是她第三次走神了。
呜呜!
她赶紧挥走那污秽的画面!
她摸了把脸,缓解尴尬,那边又是轻轻一声笑,若有似无的气声。
她自知心中的意淫很臊鬼,可对方的笑,仍是让她心虚之余又添了几许愤怒。她觉得,这是对她的嘲笑。
笑个鬼!
她扑灭心中的那点暧昧的想法。
对方不知她心中的胡思乱想,仍是温和有礼,徐徐道来:“现在已是凌晨,阿宁姑娘还无睡意,若是失眠,叙某倒是可以做倾听者,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