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岳谌
挂在云海仙府大厅的两幅画,和饭馆里所挂的画,完全是不一样的笔法。
岳采薇不解:“你是什么意思?都是我爹画的,为什么笔法会不一样?”
琼玉拉着岳采薇,走到翠心阁内所画的那幅画面前,她道:“你看看这幅画上的松柏和云海仙府大厅所画的松柏有什么不同?”
岳采薇愣了下,一脸茫然地看着琼玉。
琼玉只好直接点明:“云海仙府内部的那副画风骨峭峻,下笔很重,而翠心阁的这幅画笔锋清丽,轻盈得多,可以感觉到下笔之人心境的轻松。”
岳采薇头皮发麻,大惊失色:“你的意思是?”
“现在出现在你面前的岳宗主,并不是真正的岳宗主。”
岳采薇面色惨白,嘴唇颤颤巍巍地说道:“那我爹呢?”
琼玉沉默,岳采薇心里有了答案,若此事为真,她爹极有可能已经去世了。
岳采薇不敢相信地攥住琼玉的衣衫:“可是我爹素日里生活习惯和往日一样啊!怎么可能是被人李代桃僵。”
琼玉道:“岳宗主的性情,其实已经发生了改变。”
岳采薇身形一滞,回忆起方才爹爹对自己恼怒的情形,霎那间,脑子里有一丝光亮闪过,难怪近几年她总觉得爹得很奇怪,表面上对她爱护有加,可是从来只在人前,私底下不跟她有任何互动,更像是在伪装一个像爹爹的人而已,几年前的岳宗主会和门中弟子嬉戏打闹,可是近几年的岳宗主从来不会这么做,他喜欢维持自己的威严,永远高高在上。
翠心阁内,小二们端着瓷盘走走停停,客人们谈笑的声音此起彼伏,可是岳采薇什么也听不见了,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岳采薇胸口一热,眼泪夺眶而出。
“爹!”
琼玉见她流泪,只觉得现在说什么言辞都是无济于事,只好陪着她,岳采薇哭了良久,直到饭菜都凉了,泪水才停歇,岳采薇执起筷子,语调冰冷:“那个人是谁?”
琼玉现在心中只有猜测,但还不能确定,于是琼玉道:“你先回云海仙府查探一番。”
“要查探什么?”男人浑厚的声音传来,可是岳采薇却如临大敌,是假岳谌。
岳谌伸手摸了摸岳采薇的头顶:“来翠心阁,怎么不跟爹说一声。”
岳采薇身子一僵,双目无措地看着琼玉。
岳谌的视线落在琼玉身上,他笑道:“为什么要跟想毁掉云海仙府百年基业的人交朋友?”
此话一出,任何人都可以察觉到岳谌来者不善,琼玉暗道,为什么放走那些灵兽,就是毁掉云海仙府的百年基业,难道云海仙府的百年基业是靠那些灵兽,不是靠自身修为吗?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在岳谌的威压之下,琼玉并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
正在此时,无稽缓缓开口:“云海仙府的百年基业,若是没了那些灵兽,便不堪一击,岳宗主这个宗主,不如还是不做了,交给有能之士。”
岳谌被刺中痛脚,当即反唇相讥道:“你!二位真是一丘之貉。”
听了这话,琼玉不由得笑出声,一丘之貉这句话,不止岳谌说过,以往在姑射山上,她和无稽总在一处修行,有一个蛇妖觊觎她的灵力纯净,总想吃了她,但因为无稽总守着她,所以无法下手,那时,那个蛇妖也是说她跟无稽是一丘之貉。
笑声传到岳谌的耳朵里,令他怒不可遏:“我不知道二位是什么来路,但是人间妖孽肆虐,难保二位不是妖邪所化,故意接近我女儿,借机图谋云海仙府的家业。”
随即,岳谌对岳采薇嘱咐道:“采薇,以后不要再乱交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了,今日,爹爹就替你铲除妖邪,让那些妖邪再也不敢打我女儿的主意。”
岳谌垂在腰间的手向前一摆。
顿时,翠心阁内,云海仙府的弟子,从四面八方涌来,人人手持一副画卷,将琼玉等人团团围住。
不过多时,成群的弟子将厢房围了个水泄不通。
岳采薇不觉寒毛卓竖:“爹,你为何要对我的恩人摆四相丹青阵?他们哪有这个能力抵御得了云海仙府最厉害的阵法?”
琼玉一言不发,拿出自己的法器,众人见了她的法器,不由得嗤笑出声。
琼玉定睛一看,她的法器原本是一只玉钏,现在怎么成了一块黑石头了。
难道是因为所谓的郁疾?
无妨,打不过,她还不能跑吗?和无稽对视一眼,琼玉便打开纱窗,和无稽一同从翠心阁二楼跳了下去,哪想到,因为阵法的灵流正向二人涌动,她跳下去时,刚刚好砸到了无稽。
无稽一脸疑惑地扭头看她。
琼玉连忙从他身上爬下来:“实在是不好意思。”
无稽没有计较,只是把她甩了出去。
琼玉目瞪口呆,何至于生那么大气,可是下一刻,她就发现,不是无稽生气,而是云海仙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