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你刚吓唬完晶蝶，一转头就看到旅行者和派蒙以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你。

“咦？怎么了吗？”

“没事没事啦……”派蒙歪歪脑袋，“就是感觉，郁夏意外的很有童心呢。”

“啊，这个么？”你反而还认真思索了一下，然后回答道：“可能是因为以前上班被压抑的太久了。”

派蒙看着你的眼神略带同情：“郁夏小姐以前工作得也太辛苦了……”

你没说话，只是对她笑笑。

聊着聊着你们已行至晨曦酒庄，荧来了精神，拿着背包带着派蒙去和管家交换报酬了。你站在偌大的建筑外，观察着这里。

看起来经历过不少年头、却仍然华美的建筑，以及该说不说，你感觉这里是个躲猫猫的好地方……你正观赏着建筑，突然眼尖地看到不远处走来的红发男子。下意识的你身体一僵，而那男子也看到了你。

“是你。”迪卢克先说道，“怎么了，有什么事？”

“没什么，陪朋友来做任务。”你冲他笑了笑，“打扰你了。”

你知道这晨曦酒庄是蒙德最大的酒类供应地，也是迪卢克的产业。自和迪卢克重逢后已过去不少时日，你也早就释怀了当初决斗的事。

“无碍。”迪卢克表情平静，“想看的话随意。”

“那边的葡萄藤，我可以去看一眼么？”你问道，“我有点好奇究竟是多好的葡萄能酿出那样的酒。如果可以的话，请先生带着我过去看一眼。”

这倒是实话，你相当喜欢蒙德的葡萄酒，尤其是“天使的馈赠”里的酒，自然想去看看酒的原产地。迪卢克点头应了，他带着你来到最近的一处葡萄藤架子旁，默不作声地看着你因为好奇而瞪大的眼。

“真的是很漂亮的色泽……”你赞美道，“而且酿出来的酒口感也很不错，培育这些葡萄的人应该很细心吧。”

不知是不是你的错觉，你看到迪卢克轻轻勾起了嘴角。果然对于他来说，夸赞他晨曦酒庄的葡萄，就和夸赞他本人一样。

“有专人培养。”迪卢克简短地回应了你。

你点点头，“在至冬就看不到这样美丽的植物呢。”

“……”迪卢克沉默了一会，突然问道，“那么你呢，彻底脱离愚人众了么？”

“是的，我已经离开了。”你说着，目光仍没离开面前翠绿的葡萄藤，“就像这葡萄藤要依附着棚架生长，现在想想，我在愚人众的地位也是如此。”

你目光平静：“论能力，我比不过大部分的执行官；论心智，我也敌不过很多人，于是只能像是这藤蔓，依附着某一势力生长。”

“我决定效忠女皇陛下的那天，我心底产生了两个梦想。第一是肃清至冬国里的可怕黑暗，第二是找到机会得到自由。”

“可当我慢慢成长起来后，我发觉了一个真相……从而彻底放弃了第一个梦想。具体情况我无法说出来，因为这关乎着至冬国的命脉。

而第二个梦想，在如今得到了实现。我向往自由，可至冬国局势风云莫测，我就像是不慎被拽入漩涡里的鸟儿，日复一日地做着自己讨厌的事。有一天我终于选择离开，抛下所有的包袱轻装上阵…如你所见，我站到了这里，也获得了真正的自由。”

或许因为迪卢克的表情太过可靠，也或许是他见证了你的部分成长，你忍不住向他倾诉了很多。这些压抑在你心口的话，重重埋藏的梦想，你终于得有一日将它宣之于口。在说完的那一瞬间，你如释重负。

迪卢克很耐心地听着，表情始终是平静的样子。而听完你的一番话后，他沉默了很久。

“恭喜你。”他说道，“同样，也谢谢你的信任。”

你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不用谢。能安慰对手的你，也肯定是很善良的人，值得被信任。不过我有点好奇，我们第一次决斗的时候明明立场是完全对立的，你为什么还要夸我？”

不怪你这样问，毕竟当时那个红发的贵公子把愚人众据点全挑完了也只有一句话，让执行官出面，完全属于人狠话不多的类型。

迪卢克垂眸看了你一眼，“当时可以感觉到，你的确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哈哈……”你被他逗笑了，也不管他怎么想的了，“原来是这样。那些年我像中二病犯了一样，还以为你在挑衅我。”

迪卢克看着你，没说话，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理解中二病的意思……

“郁夏，我们回来啦！”

不远处派蒙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响起，你和迪卢克转头，看着旅行者两个人走了过来。迪卢克看向你：“你说的朋友，原来是她们俩。”

“是啊，你们也应该认识。”你抻了个懒腰，“好啦，我也该走了……和你聊天很愉快呢，有机会再来拜访，到时候可不要嫌弃我啊。”

对于你的开玩笑，迪卢克面色不变：“不会，到时候提前告诉管家一声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