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回

“时空维序者…”她呆坐将近一个小时，才只失神般的吐出五个字。

敛什么都记起来了，包括在江东暂时住着的那几天。

“两个选择。一、消除记忆，为时空秩序总部效命；二、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半倚着墙壁的女人似笑非笑的看着敛，眼底的冷漠一览无余。

敛抬起头盯着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和气息，心如死灰。

是——千寻袅。

她不该出现的，在这里。

见她不回答，千寻袅冷笑道：“亲爱的姐姐，这是最后的宽恕。”不等敛回答，她又说起一些足以让敛惭愧一辈子的话，脸上的表情就是无声无形的指责。

“你明明只是个遗婴，为什么得到的宠爱总是比我多一些，得到的东西也总是比我多。明明我，千寻袅——才是真正的千家小姐。”

本该是用近乎疯狂的表情和愤怒不甘的语气质问指责着敛，可千寻袅只是一脸平静的用冷淡得像是在问“今天吃什么”的口吻表达自己的不满和憎恶。

敛没有反驳，她只是沉默。

“你不是很高傲么？站起来，回答我！”千寻袅的声音大了起来。

“是我对不起你。”她轻声道。

“我不需要你那可悲得过分的道歉，我只要一个答案，为什么。”见敛没有起身的意思，千寻袅强制性的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语气里充满恶意：“知道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么？维序者大人告诉了我一切，所有的真相。现在我是这里的处刑司，那便是我的武器。”

她素白修长的手指指向静静躺在一尘不染的桌子上的落日珩，纯白色的鞭身早已染成红色。

“其实我想杀得不是你，是孙尚香。”千寻袅挑起笑容。

“为什么？！”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大声问道。

“因为…止戈。”千寻袅说起他时，脸上的杀意被柔情取代，但立马又消失。

“你杀了阿香也没有用，止戈不会喜欢你的。”敛甩开千寻袅抓着她手腕的手，一样冷漠。

“那我就让他爱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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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我不希望你为了敛而牺牲时空。”灸舞食指弯曲，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

“盟主，我…”修试图说服灸舞，却被一块明黄色的令牌逼的住了嘴。

那是盟主令牌，此令牌一出，盟主的任何命令都要服从。

灸舞对着空气发呆，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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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声嘶力竭的哭喊或是近乎无感情的道别，她都不会。

平静的把属于自己的记忆交给千寻袅，敛无声的沉默，脸上的表情僵硬而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