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婆媳午夜同时身亡案(7)
在等待余晓欢回国的时间里,刑侦大队的所有人也一刻都没闲着,而是兵分三路各自忙碌。
许岩亮根据案发当晚嫌疑人翻平台逃走的方向,调取了沿途的监控,发现嫌疑人跑进一条胡同之后就从监控里消失了。
这一带属于最老的主城区,还有很多未改造的胡同和平房,胡同里的平房虽然狭□□仄、如厕不便,但寸土寸金价值不菲。许岩亮和同事在这条胡同走访调查的时候,有位大爷称,某天早上起来倒尿桶的时候,在胡同里见到了一个有点可疑的陌生年轻男人。他提到的时间是在案发第二天早上五点多一点。
大爷回忆起当时的场景:
清晨五点刚过,胡同里完全没人,寂静无声,他拎着尿桶一边走一边咳嗽了几声,突然见墙角跟里晃晃悠悠起来了一个影子,吓了他一大跳。
定睛一看,那个人影是个年轻小伙,那人爬起来之后第一反应像是拔腿想跑,但又没有真的跑出去,而是慢吞吞走了几步路,却又是一副找不着北的样子。
大爷朝他走来的方向迎上去,小伙子不好掉头就走,只能硬着头皮跟他越来越近。大爷走近了一看,是个完全眼生的小伙子。
这条胡同不长,有人居住的平房也不太多,连业主带租户大爷全都眼熟,但唯独这个似乎从没见过。
大爷清了清嗓子问他:“小伙子这么早啊?要干嘛去啊?”
小伙子朝他笑了笑:“大爷早。”
“我怎么好像没见过你啊?你不是我们这条胡同的人吧?”大爷追问。
小伙子说:“我不是这儿的人,我是想上卫生间,经过胡同口见有个牌子写着里面有公厕,我就进来了,没想到弯来拐去公厕在这么靠里的地方,我上完厕所出来还有点转向了,也不知道该从原路返回去比较近?还是另外有出口出去更近?”
大爷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又问:“我怎么觉得刚才你是在墙根底下那儿坐着还是歪着呢?”
小伙子道:“哦,我刚才崴了一下脚,坐在那儿揉了揉按了按。”
大爷也哦了一声,然后指了指胡同口问他:“你是从那个口进来的吗?”
“对。”
“那还是原路返回比较近。”
“好的好的,谢谢啊。”小伙子道完谢往胡同口走去了。
许岩亮问大爷:“您说的那个小伙子,年龄看起来多大?大概有多高啊?是什么发型呢?您还记得吗?”
“二十多岁,顶多三十岁吧我估摸着。”大爷说,“穿得挺单薄的,个子挺高,肯定有1米8以上了吧。”
“发型呢?”
“他当时戴了一顶鸭舌帽,看不出来发型。”
戴了鸭舌帽?监控里的嫌疑人是没有戴帽子的。
许岩亮有些失望,又不甘心地继续问:“您刚才说他穿得挺单薄,是多单薄啊?”
“就一件衬衣啊。这天儿大早上五点多,穿一件衬衣肯定冷啊,我看他当时也是一副冻得哆哆嗦嗦的样子。”
可是监控里的嫌疑人是穿了外套的。
许岩亮又问大爷:“那您能具体描述一下他长什么模样吗?”
“这……我都记不太清楚了,就记得他眼睛还挺好看的。”
眼睛挺好看,宋柯燃眼睛也好看的,但这个特征不具备独特性和排他性。
许岩亮把这个情况汇报给安修的时候,安修表示:“这有两种可能。一,这个年轻人跟这个案子没什么关系,他可能真的就是一个清晨路过去上卫生间的无关人士。二,如果这个年轻人就是嫌疑人,一点多杀人之后逃进这条胡同,为了躲避监控,他不敢立马再跑出胡同,于是脱掉了外套,搞了一顶帽子戴上之后,在胡同里靠墙根睡了一夜,早上五点多他是被大爷的咳嗽声惊醒的,所以才会是一副找不着北又冻得哆哆嗦嗦的状态。”
许岩亮道:“那我倾向于第二种可能。”
“如果是第二种可能,那宋柯燃就能洗清嫌疑了。”安修道。
许岩亮琢磨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哦,对啊,这人早上五点多还在胡同里,但宋柯燃别墅区的监控最晚半夜两三点就升级完毕恢复正常了,监控并没有拍到宋柯燃回小区,所以清晨五点多出现在胡同里的小伙子必然不是宋柯燃。”
安修说:“如果是第二种可能,那么嫌疑人的外套肯定丢弃在了胡同里的某个隐蔽处,那上面很可能还有庞依依甚至是他自己的血迹。还有那顶突然出现的鸭舌帽,如果不是嫌疑人提前装在自己外套口袋里的,就是他临时在胡同里偷来的。可以继续查外套和鸭舌帽的线索。”
这次安修带着许岩亮去了胡同里继续查,果然有了收获。
在某间平房的顶上,果然找到了一件带血的外套,和监控里嫌疑人身上的外套颜色一致。经DNA比对之后,证实确实是被害人庞依依的血迹。
胡同里某租户称,那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