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窗下的窒息案（９）

仲鹤轩先是打算接茬，听到最后半句话的时候明显一怔：“你瞎说什么呢？你一个当刑警的天天胡说八道。”

安修淡然道：“嘴长在我脸上我爱怎么说怎么说，有胆量你像捂死小郭那样也捂死我啊，我不就永远闭嘴了吗？”

“你！……”

“可惜啊，我不可能像小郭那样配合你，稀里糊涂就被你害死了。哦对了。”安修他朝门口喊道，“小亮儿！”

许岩亮闻声进来：“安队。”

安修用下巴指了指仲鹤轩的衣柜，跟许岩亮道：“你去衣柜里随便拿一沓衣服给我。”

仲鹤轩抗议：“你干什么呢？凭什么随便动我衣柜里的东西？”

“稍安勿躁，仲先生，你要知道你现在是嫌疑人，你必须得配合我们查案。”

许岩亮拿了一沓衣服：“安队这些够吗？”

“够了够了。”

许岩亮跑过去将衣服递给他，他伸手接过，钻出了天窗，又回头对仲鹤轩道：“仲先生，来吧。”

仲鹤轩无奈也爬上了梯子，跟着钻了出去。

安修随手把梯子也抽走。

仲鹤轩问：“你又要干什么？”

安修回道：“物归原主啊，这梯子本来就是小郭的，再放回小郭家里去”。

“谁说这是他的了？你有证据吗？”

安修没接茬，一手抱着衣服一手拿着梯子，和仲鹤轩一前一后在天台走了几步，就到了郭俊霖房子上方。

安修抱着衣服蹲下，在天窗上敲了几下，一边敲一边问仲鹤轩：“你那天就是这样敲窗的是吧？然后小郭就给你开了窗。”

仲鹤轩还没答话，天窗从里面被打开了，探出了武成林的脑袋。

“安队。”

安修朝下面看了看：“还是人梯啊？”另一只手拽过梯子，递给武成林：“给你这个，以后不用再踩兄弟了。”

武成林接过梯子放在了郭俊霖的床上：“好了安队，您可以下来了。”

安修钻进天窗，一手抱衣服另一手也没有扶着梯子，轻松地踩着梯子往下，跟仲鹤轩说：“你也是这样下来的吧？都不用手扶，因为踩这个梯子上下你已经太熟练了。”

仲鹤轩装作没听到他的话，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也踩上了梯子往下走。

安修看了看自己身下的床单，突然蹲在了床中央。

仲鹤轩最后一步不知道该往哪里踩，脚悬了一只在半空：“安警官，你蹲我脚边是要让我踩你背上吗？”

安修随手一指自己身旁：“你脚得多大啊？这么大的空地儿不够你踩？”

仲鹤轩费劲地往旁边一够，踩在安修身旁的床单上：“不是脚大，是腿短，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腿长两米八？”

“都这会儿了你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吗？”安修冷哼一声，“来，我跟你演一遍你是怎么杀死小郭的。”

“安警官，我再强调一遍，话不能乱说啊。”

安修道：“你先说你配不配合我演示吧？”

“当然——不可能！我没做过的事儿凭什么要配合你演？配合了之后让你给我定这个欲加之罪吗？”

“真的不演？”

仲鹤轩态度坚决：“真不演，绝对不演！”

安修看他半晌，笑了：“行，不演就不演，那咱沙发上坐坐，我给你看几样东西。”

他说着就跳下床，一个侧身翻下了楼梯，优哉游哉坐到了楼下沙发上，再抬头叫楼上：“成林，把小郭衣柜里那些cosplay的衣服拿下来，把我刚才从隔壁带过来的衣服也拿下来。”

仲鹤轩被安修迅捷的身手惊呆，定在了原地。

安修依然看着楼上：“仲先生，还愣着干什么？请啊，是要等我兄弟们扶你下来吗？”

仲鹤轩回过神来，这才走下楼梯，但速度并不快。

此时武成林也已经将两沓衣服整整齐齐地放在了茶几上，安修也拿出了两瓶衣物留香珠，又取出一个证物袋，对仲鹤轩晃了晃。

仲鹤轩问：“这是什么？”

“你问我？你不觉得眼熟吗？这是你给小郭带过来的衣服啊，还是情趣内衣呢。”安修道，“你知道我们在哪里发现的吗？在小郭床头的地上发现的。”

仲鹤轩面无表情：“这能说明什么呢？”

安修继续道：“你知道小郭床头的地上还发现了什么吗？有一团带血迹的卫生纸，通过DNA比对发现——那是你的血。”

安修停住了没再说话，只是看着仲鹤轩。

仲鹤轩埋头沉默着。

安修也不再看他，拿起桌上的衣物留香珠闻了闻。

此时仲鹤轩开口了：“我和他确实曾经是恋爱关系，我之前也确实经常来这里，那又怎么样呢？那团卫生纸上确实可能是我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