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

回过头，她看到王牧洲、林衡和刘昭俨三个人，正一瘸一拐的走到休息区，摊倒在沙发上。

接下来的工作格外顺利，最主要的是，没他们什么事了。

当天晚上郝尚被带回了派出所，在金老师的讯问下，她对自己的犯罪行为供认不讳。

岑知弦他们在观察室里，一边吃晚饭，一边旁听了全程。

郝尚对欧阳教授的感情是从大学时期，听了一次他的讲座后萌发的。五年前，她参加了欧阳教授的课题组，期间，对欧阳教授和材料学院的那位女教授的亲密关系非常嫉妒，郝尚便心生恶念，决定给那位女教授一个小小的教训。

她在课题组里，有实验室系统的权限，但那套系统有完备的纠错系统，她很难找到下手的机会，直到她在图书馆，找到了一个关于计算机病毒攻防的资料。

她按照资料上的办法，将病毒分为多个无害程序，利用局域网络避开主脑监控，一次次的往系统里传输，资料中说，破碎的病毒将利用系统的里数据成长、孵化成型，有趣的是，每一次成型的病毒，除了具有破坏性这一个共同点外，具体的表现形式都不一样。

所以，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的事情，会有什么后果。

她忙了半个月，不断地尝试激活病毒，但除了一些小故障，什么都没有发生，就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发生了爆炸。

她一开始非常害怕，甚至想要去警局自首，但令她意外的是，所有人都怀疑是余嘉栖干的，于是她销毁了自己的那台实体电脑，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更加令她惊喜的是，因为爆炸事故，欧阳教授的前助理引咎辞职，于是她拼命争取，成为了欧阳教授的助理。

结果，欧阳教授的私人生活给了她重重的一击，她这五年来，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他，想要感化他，但无论自己怎么做，他都只把自己当作能干的助理来看待。

看着一个个进进出出的女人，半个月前，她忍不住故技重施，想要炸毁欧阳教授的房子，她甚至盘算着在欧阳教授住宅的重建期间，邀请他与自己同住。

但这次病毒的动作也出乎她的意料，看着差点被杀死的欧阳教授，她又是后悔又是心疼。

直到今天，她看到前助理打来电话，说姜炎教授已经搞清了作案手法，然后又惊恐的发现，他们已经把两起爆炸案联系了起来。

她意识到，自己的落网，将只是时间问题。

于是在孙医生离开后，她向欧阳教授摊牌，欧阳教授震惊之下，劝她去自首，但她一想到被逮捕后，很可能再也看不到欧阳教授，欧阳教授又在一边火上浇油，说对她从来没有那种想法，一想到自己多年来的心血都付诸东流，激愤之下，她决定拉着欧阳教授殉情。

准确的说，是杀了欧阳教授，然后自杀。

于是，便有了他们冲进去时，看到的那一幕。

“这家伙，比余嘉栖更疯狂啊。”林衡感叹。

“是啊，”岑知弦说。

之后的工作就不需要他们负责了，查清案情后，金老师撰写了一宿的侦查终结报告，很快将案件移送给了检察机关审查。

郝尚被捕后第二天，在金老师的许可下，刘昭俨给姜老师打了一个电话，说明了整个案情。

“所以，她没有利用警报系统的漏洞？”姜老师十分惊讶：“而是分批植入病毒种子？”

“是的，她把病毒拆分成一个个的种子包，利用权限投入到系统中。”刘昭俨说。

“然后不加干涉，让病毒自己发展？”姜老师问。

“是的。”刘昭俨说：“所以她自己也不知道最后会出现什么情况。”

“哦~非常有趣，哼哼~”姜老师说。

“对了，”岑知弦说：“姜老师，金老师让我们拜托您，那个漏洞务必保密，他们还在想办法解决。”

“嗯，知道了。”姜老师温和的说。

至于欧阳教授那边，他从医疗舱出来后，虽然很是伤心，但还是毫不犹豫地为郝尚出具了谅解书，林衡直夸他是个打骨子里温柔的男人，虽然过度滥情。

接下来的几天，外派驻扎在各个学院的警员陆续都回到了派出所，于是岑知弦他们的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一切，似乎回到了正常的轨道上，大家又开始了一天四顿茶点的悠闲日子。

直到星际交流活动正式开启的一周后，许多交流小组都已经组队出发，岑知弦突然接到了那封来自刑侦学院的重要邮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