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甚名谁
“鸣是一鸣惊人的鸣,珂就是王可。”说着,他随手折了根小木棍在地上写下“鸣珂”这两个字。
少女盯着那两个字左看右看,又仿着鸣珂的动作,在手心写下,“鸣珂”,“云初”,大家都有名字,那她的名字呢?
鸣珂又凑过去:“刚刚那臭道士说你才长成几年,真的吗?两年就能化形了吗?你这么厉害是不是有什么诀窍啊?可不可以教教我啊?我资质一般,即便没日没夜的练,岁末考校时外门的师弟也能将我打趴下,唉可愁死我了。”
少女听了他这一串连珠炮似的问题,一时不知是摇头好还是点头好,鸣珂却又开口了:“我都忘了,你没办法说话,对不起啊,我自顾自的说了那么多。”
他道了歉,许是觉得自己太过冒犯戳了少女的痛处,便收住了滔滔不绝,安静地坐在一边用小木棍写着字,可这份宁静才开始没多久,就再度被他打破了:“对了,你现在才几岁是不是,让我想想,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唉过去几千年了我早就忘了我那时是什么样了。我今年已经两千岁了,按凡人的年岁算,我可以当你的老祖宗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的二师兄在院子里养了一窝鸡,后来母鸡生了蛋,蛋又孵出了小鸡,二师兄跟我说,小鸡冲破蛋壳的时会把看见的第一个人,哦不,是鸡,当成自己的娘亲,你化形之后第一眼看到的人是我,你该不会…当我是你爹吧!我得趁你深陷错误认知前将你纠正回来,你看啊,我是一块玉石而你是棵竹子,不对,竹子也是可以从石头里长出来的,若那块石头正好是块玉……”
少女听了这番话气得脸颊鼓鼓,没想到人还真往自己是她血亲这上面想了,她气极又口不能言,只得照着鸣珂的靴子用力一踩。
“就算不是父女,或许几千年前也能是亲……哎呦,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逗你的,下次不敢了下次不敢了,女侠快松脚。”鸣珂疼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抱拳作求饶状,少女轻哼了声,愤愤地挪开脚。
两人再次将目光投向另一边忙活着挖土的云初,他不知从哪儿寻了块白布巾搭在肩上擦汗,又将宽袖都挽了起来,取了跟麻绳整齐地束背后,看起来到有几分农民的淳朴模样。
鸣珂指着他放声大笑:“噗哈哈!我师兄这样子……看起来好像一个勤劳的庄稼汉啊!”少女也笑逐颜开,津津有味地看着云初干活。
云初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对着嬉皮笑脸的鸣珂挥了挥拳,又歪头用肩上的布巾蹭去汗水,继续勤勤恳恳地低头干活。
有了云初的笑料调节,两人的气氛缓和下来,鸣珂继续道:“对了,我刚刚是要问你的名字来着的,又给扯远了。你是不是还没有名字啊。我比你大这么多,也算是你的长辈,我来给你取名字好不好?”
少女带着怀疑的目光看向他。
鸣珂一拍胸口站了起来,微微仰头,一本正经地说道:“你觉得我的名字怎么样,这可是我自己取的,鸣珂不是什么名贵的美玉,而是马上的玉饰,寓意着马到功成,也寓意着功成名就身居高位。我希望自己能好好学法术,将来成为一个很厉害的神仙。”他紧紧握了拳,看向天边那一抹朝阳映出的彩霞,暗暗起势,他一定要当一个很厉害的神仙。
“看你穿一身绿衣裳,原身又是竹子,叫你小绿好不好?那小叶子,也不好吗?小竹子,竹竹,这些都不合你心意吗?那要不叫……”鸣珂看着少女越来越差的脸色,早已没了先前的底气,说到最后声音小的跟蚊子似的,支支吾吾半天才吐出两个字——“咪咪。”
“咪咪”这个名字从他嘴里冒出来的时候,他自己都心虚不已,但少女似是被唤起了什么回忆,她并不知道这名字寓意着什么,可这两个字似乎特别熟悉。
她眼中浮现的那抹异样的神情瞬间被鸣珂捕捉到了:“你喜欢‘咪咪’这个名字?”
少女不知道这两个字燃起了自己心中怎样的感情,在鸣珂的询问下下意识要点头,却直接被鸣珂的声音震住了。
“不行!怎么能叫‘咪咪’呢?说出去显得我这个取名字的人太没水平了!”
少女思索着他话里的意思,难道这名字不是方才他自己说出来的?
“容我再想想,没想到给别人取个字真是要了我半条命,再让我想想。这回我得拿出真正的实力。”少年双手抱着头搜索枯肠,过了半晌,他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有了,我记得有这么一首诗‘竹篱茅舍水边村,雨后斜阳半掩门,花落鸟啼春自去,绿杨深处有黄昏。’不如就取这‘竹’和‘雨’两字如何。”
鸣珂拿起被他扔在一旁的小木棍,一笔一划地写下“竹雨”。
少女蹲在地上歪着头上看下看,左看右看。
“何必纠结于在名字中透露身份呢?不如舍去‘竹’这个字取同音的‘追逐’的‘逐’如何?”少女看着一边走向他们一把收拾着弄乱了的衣服的云初,她的内心告诉她,她很喜欢这个名字。
鸣珂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