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母女头七

否是苏楠萱。

苏楠萱拜完后苏苓惜跟着上前，虽然和苏莞关系亲厚，但也是因从小跟在苏莞身后，可对于苏夫人和苏老爷，她从前不爱说话，常常一个人躲着，如今跪在蒲团上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烧了纸钱，行礼拜了三拜，“今日母亲和睿承没能来此，大伯母勿怪，苓惜替他们多拜几个，以敬心意。”

说完她又拜了拜，才起身离开。

余下几人又拜了后，苏老爷挥手，负责抬灵棺的几人上前，左右发力，运送灵棺的队伍从苏府离开。

苏老爷拍了拍她的肩，对周沐皖点头，她心明了，叫上归语提裙跟在队伍后头。

她出了门后安静地跟着，身旁突然闪出一人，手掌也被握住。周沐皖没有回头，那双交握的手被她握得更紧，沈潇潇知她心意，轻声念道：“我母亲跟在了后面，她这几日一直把自己关在院内，到了今天才出门。”

周沐皖闻言回头，果然在不远处跟着一位妇人，面色憔悴，眼底发青；见她看去，摆了手，嘴角扯出一抹笑。

“别担心，只是好几日没睡而已。”沈潇潇拍了拍她的手，“她和清姨是多年挚友了，现在清姨离开了，让母亲最后再陪陪她吧。”

周沐皖点头，沈潇潇在她耳边低语道：“九殿下在队伍前面护着，他会将队伍送到城门后再来见咱们。”

周沐皖回拍了她的手，看着长长的队伍，感怀道：“从今往后，不能再胡闹了，否则她会不能安心的。”

沈潇潇握紧了手，“今后无论什么，我陪着你。”

周沐皖笑笑，“我知道。”

长街的队伍就算走得再慢，也会走到头，队伍到城门时，萧奕衡掉头去到周沐皖身边。

周沐皖安静地站在原地看着队伍的人影消失在视野中，才回头对萧奕衡道：“多谢你了。”

“客气什么，素日我到苏府多受夫人关照，朝堂上也承苏大人支持。如今苏府如此，我又岂能坐视不管。”萧奕衡一扬手，同沈潇潇使了个眼色，后者瞧见了垂眸无声浅笑，她上前摸了摸周沐皖的脑袋，让她顺势靠在自己肩上，“等你守孝完，我们去暮晓楼好好一聚如何？”

暮晓楼取自她二人间名字里的个字同音，这饭馆当初苏莞还威逼利诱萧奕衡投资。没出事前苏莞每日便是直奔饭馆，上到伙夫店小二，下到开业日子包厢规格，她一一承包寻人。本来这间饭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此刻定会进入生意融洽的阶段，可不曾想苏夫人病重的事让它不了了之。

沈潇潇如今提起此事也是想让她打起精神，周沐皖无奈，她并没有多感伤，毕竟她不是苏莞，无法感同身受。只不过今天的场景让她想起了妈妈，一时不愿意说些什么罢了。

她轻轻捏了捏沈潇潇的脸颊，语气柔和，“身边能有一个潇潇，真好。”

这句话她发自内心，无论是从前的陆潇潇，亦或是现在的沈潇潇。她挑眉看向一旁站着的人，萧奕衡看着她的目光带着揶揄，周沐皖撇嘴，伸脚踢了他，“笑个屁，小心那天不请你来。”

“欸，那我去找潇潇。”萧奕衡摊开折扇，自顾自地扇了起来。

沈潇潇低头和周沐皖对视一眼，开口笑道：“那殿下可否想过潇潇也不给邀请函呢？”

萧奕衡看着面前两个摆明了要逗他的，折扇被拍在手心拍了又拍，咬牙瞪了她们一眼。

“欸别拍啊，这扇子可没做错什么。”周沐皖无所谓，窝在沈潇潇怀里丝毫不怕。

萧奕衡向前走了两步，被周沐皖一瞪眼，又往后退了，“行！我还就去了，我脸皮厚行了吧！”

沈潇潇在后面抱紧了周沐皖，微微屈膝，靠在周沐皖后肩，“好了，你再逗他，明日怕是就传出九殿下当街与女子交谈，结果不及人家，反被气得口不择言。”

“我看你们俩就是生来气我的！”萧奕衡一撩衣摆，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周沐皖扬唇，转身拉过沈潇潇的手，“快回去吧，别叫歆姨担心了。过几日，我去府上找你。”

沈潇潇点了点头，沈府的马车就跟在后面，她又叮嘱了几句，看着沈潇潇上了马车，见她还是不放心地又掀开帷帘，周沐皖无奈朝她一笑，挥了挥手，这才看到她放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