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8 不可改变

最终，还是自私的选择保住潇潇而牺牲苏楠萱。

“若它如我所愿，那么请你放心，我得到真相的那一瞬间就会自裁，不会让你受到痛苦，我保证。”

既然赵云安说她做出的选择到了最后都是会面临死亡，这个世界会随着她的死亡而停止破碎，那么如果沈潇潇这个节点可以改变，她会毫不犹豫地自裁结束这条时间线，并留下信息交给下辈子的她来继续完成这场故事发展。

这就是周沐皖想出的办法，也是萧奕衡话中的实验，用这一场实验，去赌能否改变既定的故事。

苏楠萱抬首看了她一眼，像是不在意一般收回目光，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把玩着手中的玉镯：“你先说要做什么？”

周沐皖坐在她对面，深深吸了一口气：“箜秋太子要与嘉景和亲，白梓熙和我说他有意潇潇，但我不想，我想让你去。”

苏楠萱嗤笑一声：“因为你不想让沈潇潇去，所以你就让我去做这个冤大头......”

“苏莞，我与你应当无仇吧？”

“纵使我母亲是逍亲王的嫡次女，只要祖父没有向陛下提议，那这件事就永远不可能轮到我，毕竟我还有个从商的爹。”

周沐皖抿唇，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话到嘴边变成另一句，“你的确与我无仇。但你真的不想知道导致苏夫人死亡的真相吗？”

苏楠萱把玩玉镯的手一顿，那是属于人下意识听到自己身边人的举动，周沐皖装作若无其事的扫了一眼，“我先前就奇怪，为何母亲头七之前你在前厅那样张扬，但父亲却没说什么，他那种古板不化的性子，怎会容许你在他面前如此行为。”

“别跟我说是什么亲戚家的小孩不好插手，睿承和苓惜的例子在先，而父亲却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母亲在世时也和父亲一样，这样不觉得很突兀吗？”

周沐皖斜睨了一眼，“若说你与父亲母亲无关，我倒还真有些不信了......”

“胡说八道！”玉镯被她用力摔在地上，碎成几片，苏楠萱向来不是个藏得住事的人，周沐皖也是拿准了这点，随口一说打算诈诈她，没成想居然真的捅出了点什么。

但这招在此刻的谈判中显然很有用。

苏楠萱说完才意识到了不妥，她愣愣地看着玉镯的碎渣，深呼吸了一口气，“苏莞，你想知道什么，还有你到底要干什么？！”

“很简单，就是我先前所说。”苏莞支着下颌，局势从她小心翼翼和苏楠萱商量，变成苏楠萱想要从她口中知道信息，“楠萱，我说了我会保住你，那么我就一定会尽全力的去做到。”

苏楠萱抬眸看着她，很久很久之后，她才吐出一口□□：“好，我可以向祖父提议，代替沈潇潇。但相对的，我要知道大伯母的死亡真相。”

“我必定知无不言。”周沐皖站起身，走到苏楠萱面前，拿出帕子把她手中的玉镯残留的小块碎渣拍掉。

苏楠萱睁大了双眼，她很清楚的听到周沐皖小声说了句：“——谢谢。”

“我不会问你是怎么和白梓熙认识，也不会问你是怎么知道去和亲的人是沈潇潇。”苏楠萱抬头，收回自己在周沐皖手心的手，“但同样，我也不会告诉你我与大伯母还有大伯父之间的关系。”

苏楠萱推开了紧闭的门，提着裙摆向外走去，“如果你真想从我这知道什么，拿条件来换。等你真的查清了真想，不用你说我也会登门拜访。”

屋内余下周沐皖一个人，垂眸看着自己的手腕，抬手放在脉搏上感受着指尖传来的跳动。

她想，如果苏楠萱真的成功了，那这大概是她这辈子最后一次感受自己还活着的迹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