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体1

眼中，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整顿心神，回应她，“校会的薛书记，记得嘛？他和我妈是老同学。暑假的时候有个已经毕业的学姐实名向校纪委举报他师生恋，从暑假到现在，一直在暗中查，今天找他本人谈话了。好像是有一个和我们一级姓马的女学生。”

“那，那对她本人会有影响吗？”查漾有些着急，却还是尽量压低声线。

温然也说不准结果，只是顺口听了几句，要不是暑假和查漾聊天听她聊马贝的学生会故事，他也不太会在听到名字的时候迅速捕捉关键词，“这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学校这边应该会最大程度的保护女生的隐私。”

查漾心里惴惴不安，也不知道合适的处理方法，该不该告诉马贝，该不该和温然坦诚这件事。如果说实话，会不会对马贝造成不可逆的二次伤害。这件事能传到温然耳朵里，就证明传播路径确实存在，谁能保证隐私呢。最大程度不过是安慰人的虚词，而不是量词。

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沉默了好一会儿，温然忍不住了，“你就不问问薛书记为什么告诉我？”

“啊？”查漾脸上出现少有的天真愚昧。

“学校这边也只是知道是一个化学院姓马的女生，具体是谁也没确定。薛书记找我，就是想在最小面上找出具体的人是谁，最好能去学校那边做个记录，方便后续对他的处理。”温然看着沉默的女生，不停地搓着手指，不知道她此刻需要安慰还是强心针。叹了口气，续说，“选择权在她也不在你。”

查漾很清楚了，温然心里有答案，“谢谢。”

温然和她一起回夏园，查漾一直心事重重。“要多听点信息嘛？薛书记还说了别的。”温然冷不丁地说。

“你想劝她？像当时劝我舍友那样？”查漾反问。

温然憋了一路气，这一刻气得发笑，“我直接说名字现在就没这些选项可选了，你明白吗？”

他的眼神像是带着火苗的弓箭，百发百中的箭手碰上了胆小鬼，查漾在感受到火苗存在的那一刻就低下了头，“当然。这是你的权力。”重音放后。

温然还是坚持把她送到寝室楼门口，然后自己面色铁青地回到寝室面对两个疯子。

于海和陈平早就在阳台关注着温然的轨迹，踩着他开门的时刻，假模假式地拥抱在他的桌旁，哭泣。

“温哥，你就帮帮可怜的平平吧，一个痴心的男人错在哪儿了，咱们只是想找人，坏事，一件不干呐。能不能动用学生会的关系帮帮我们呀。”

陈平的话无异于火上添油，温然面色不虞，“不行，我没有这种权力。”重音放后。

3

查漾把这个消息告诉马贝的时候，她在洗衣间面如死灰。

“什么意思？他不止还和别的女学生谈过？”她抓住查漾的睡裙袖口。

查漾一时语塞，两只手扶住她的肩膀，逼她正视着自己，还是说出狠话，“你这个时候就不要写他是真爱，对你情有独钟这种剧本了吧。”

马贝的眼泪来得很及时，和洗衣机的音乐一同。欢快的协奏曲配的是伤心的眼泪。查漾是又气又悲，为她拭去眼泪，“别哭了，哭肿眼睛我看你回寝室怎么解释。”查漾知道她一向最好面子，她果然止住眼泪，破涕为笑，“我就说是你在洗衣房打我的。”

查漾收拾好衣服转而放到烘干机里，“你还是自己好好想想吧。你要是决定了，你就自己联系温然。没有联系方式的话，我可以给你推。”

马贝在这种时刻，全心全意地担忧着自己的外界形象和保守秘密，无暇顾及和体味温然和查漾之间的小小不对劲。嘟起嘴，像是赌气般，“不去，我不去。反正他们又不知道，要是能查出来早就查了。我不承认就没人知道。被传开了我还有两年，我，我，我怎么活？”

查漾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不好横加干涉，“你自己决定吧。但就一点，别再为他伤心了，不值得。”温然的“多点信息”，她不知道具体是什么，隐约感受到应该是关于姜涞的感情劣迹。

马贝明天一大早有课，聊完就离开了。只剩查漾一个人等烘干机。

看着它转。绿色的衣服上右下左，反方向再来一遍。再来一遍…

查漾闭上眼睛默念：如果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烘干机剩余时间是单数，那就不是我的错。如果是双数，明天就去道歉。

还剩18分钟，嗯，个位十位之和是单数，当然不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