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温婉如晨：李老师说你请事假了，见你也没上线，需要帮忙么？　　留下一条QQ留言后将手机调成静音装回口袋里。　　中午放学时徐婉晨特意看了下手机，对方依旧没有上线也未回复。　　等到下午上课前徐婉晨又发去一条留言：你的好同桌上午睡了两节课，你就别指望他给你记笔记了，关键时刻也就我能靠得住！但是，你得拿三顿锅包肉来换！　　徐婉晨也是关心则乱，明明就有吴言的电话不打过去问问，就一个劲儿的在QQ留言，都不知道人家有没有将电话戴在身上……　　而吴言这边先是头一天坐了一上午绿皮火车到了老家，出发前张琼说让吴言包车去，可吴言说车票他都买好了懒得退也没理会张琼的嘱咐，挂了电话就上车了。因为不是节假日，绿皮火车上人并不多，吴言没选择卧铺，买了一张靠窗的硬座，车上张琼一直打来电话过来，提示他要注意什么，最后吴言实在是受不了将手机关机了。　　到了站下车转乘汽车最后到了老房子，房子空了太久没人住，家具上落了一小层灰，吴言也没顾上吃饭就先收拾屋子，将整个房间都打扫完已经是晚上了。刚开手机就是张琼铺天盖地的短信，先是质问他为什么关机，最后语气又变得缓和问他路上是否顺利。将电话打过去报了平安再不愿听张琼唠叨又匆匆挂了电话，手机前一天忘记充电，心下想着反正除了他妈也没人找自己，于是也没急着充电先出门找地方吃饭去了。　　等回来的时候因为太累所以也就忘了充电这码事，躺在床上发呆，这个曾经温暖且给予他太多回忆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他一人。　　第二天吴言将电话留在家里充电，一个人去买了些祭祀需要用的东西去了公墓。　　“奶奶，我来看你了，还买了您最爱吃的核桃酥，还是您常去的张记桃酥大王家买的。”吴言着一身黑，将核桃酥摆在墓碑前，又将一束花摆上，然后蹲在墓碑前给奶奶烧纸。　　公墓上有一户人家像是清早刚去下葬，墓碑前有家属在哭泣，在这空荡荡的墓地里声音显得格外的悲凉。　　吴言将纸烧尽后坐在墓碑前，与墓碑上老人的照片对视，黑白照片上的老人还是那般慈祥的模样，让吴言想起她一次次唤自己小言的场景。　　“奶奶，我现在自己一个人住，我还是不太适应和您那个只知道赚钱的儿子一起生活，他啊，活得越来越像个钱奴，整天围着钱赚。”　　“听说姑姑怀二胎了，也不知道是男是女，您要是还在的话一定会很开心，家里属您最疼我们小一辈儿的了。”　　“奶奶，我遇见了一个女孩，是我的同班同学，她性格像个男孩，心粗，脑子里总是缺根弦，脾气也有些小暴躁。但是心态好，乐观也很善良，还爱吃！您不常说能吃是福，她大概是太有福气了。她长得不是多漂亮，但是健康，就没见她生过什么病不像其她女生动不动就这疼那儿难受的。她也很少哭，坚强好面子，但是却格外的怕黑……”　　吴言就这么断断续续的想到哪就对奶奶说到哪，仿佛是要把这些日子遇到的人和事都告诉奶奶一般，但是他提得最多的还是徐婉晨。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移到头顶，显然已经到了中午，吴言下午还要坐车回去，只能早些离开。　　“奶奶，我要走了，有空再回来看您，如果……我说如果，将来有机会我带她来看您。不要太着急，毕竟以她的心智，开窍还需很久，但我可以先告诉您，她叫徐婉晨。”　　语闭吴言起身，双手背在身后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沿着来时的路走下公墓，奶奶曾说祭拜故人后不要回头，所以吴言自转身后再没回头看过一眼，只有脸颊上的一行泪表示着他对于奶奶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