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籍
住,最后还妄图去打扰别人的转世,又扰乱了她下一世的气运。 对此你的评价是:“放过人家吧。” 阿姐则认为,两人之间毕竟有遗憾有误会,男神仙上一世多少是迫不得已,想要再将转世的爱人找回来再续前缘,实属人之常情。 你嗤笑道:“他不过就是求自己的心安罢了。爱一个人总归是爱他的品性,再不济也是爱相貌吧。这个女主角转世后身份不同、性子不同,连长相都不同了,他还爱什么呢?他放不下的不过就是自己的悔而已。而这个女主人公都不认得他了,自然更谈不上得去同他再续前缘。” 阿姐说:“若是她一直不知情,转世了倒也就不做数了,但她最后不是想起来了么,既然知道了,她就应当背负起前世的……” 你脸色一变。 阿姐的话音亦戛然而止。 半晌,她苍白无力地改口道:“你说得对,一世一个了结嘛,人家活得好好的,做什么要搭理这个前世……” 你看向旁边的折颜,他正沉默地低头夹菜,自你与阿姐聊起这个话本子开始他便一言不发,仿佛全然不愿参与你们这无聊的争论。
你没来由地很想晓得他的想法,故而朝他问道:“你觉得呢?”
阿姐亦眼巴巴地望着他,盼着他说些好话来将这一页揭过去。
“我什么也没觉得。”
他细致地将一根鱼刺挑出来,神色如常到像是真的在聊一个无趣的话本子,仿佛那个给你看那段过往、最该晓得你心结的那个人不是他。 你将筷子往桌上一搁,转头回了炼丹房。 跳动的火焰映在你放空的眼里,有些灼烧的刺痛感。你轻轻扇了扇,刚才因吃饭没人看着而弱下去一些的火苗又重新蹿上来。 这么些天来,你不是没想过那个“梦”。 倾越因为这个“梦”将你当做旧敌,你虽不认,倒也无话可说。毕竟她与你并不相识,你就当她这些年有气没处撒,好容易逮着一个你拼命发疯。 你不能接受的是,你最在乎的人这样想。 你只想听他们说:你只是、且永远都是我们的阿谣。 或许你是有些矫情了,反正是转世么,分得那么清做什么,若是个个都像你这样,那些情许三生的话本子戏折子都别卖了。 可当这个事真正降临在你头上时,你很难承受得住这样沉重的过往。 阿姐方才说的那个词叫什么来着? 背负。 你才不要背负。你不是作为谁的转世而存在的,你就是你。 身后有熟悉的脚步声靠近,你没转头,平静地道:“我没生气。” 你倒是自作多情得很,人家折颜也并不是来安慰你的,只是接过你手里的扇子,没什么语气地道:“有人来桃林找你,你去吧。” 你哦了一声,心里头没来由地又低落了一截。 来寻你的人倒是你没想到的,你看见一身鹅黄色长裙的长依略带拘谨和好奇地站在启竹溪边,冲过去钻进她怀里。 她被你撞得一退,揉着肩膀道:“祖宗,我这老胳膊老腿都要被你撞散架了。” 你带着她去你平常最爱躺着的桃枝上坐了,从树底下挖出一排刚酿好的桃花醉,献宝似地递给她。 她喝了几口就受不住,十分惋惜地递还给你,你看着那一地的酒坛子,决定勉为其难地解决掉这些。 你一向奉行着心情好心情不好都要多喝些酒的原则,故而今日饮得很多,你一把搂住她,问道:“怎么想到来桃林找我了?” 她笑嘻嘻道:“想你了,不可以吗?” 你嫌弃地瞟她一眼:“我信你才有鬼,你想的是我吗?分明是那个在青丘的某人。不过你来得算是时候,要早两天来我还在青丘,晚一天来我又走了。” 她哦了一声,道:“说明这就是冥冥天意。” 你拎着酒瓶子嗤笑一声:“我才不相信天意,你一直晓得我在青丘,却没料到我会回桃林来罢?你来十里桃林有什么正事?” “哼,算你聪明,”她嘟囔着,“是三殿下,他想问折颜上神借一样东西。” 你大为不解:“连宋问折颜借东西?什么?” “说是叫……夺魂玉?”她回忆了一下,望着你瞬间皱起的眉解释道,“我也不清楚他用来做什么,总之他说这个东西是南荒特有的,他弄不到,却猜想折颜上神这里应该会有。” 你一挥袖子,指尖便挂上了上回仲尹用来算计你的那块玉牌。 “我这里恰好有,你拿去给他吧。不过他近来面子大得很嘛,来找折颜借东西都不自己亲自来。” 她摇摇头:“据说,天族要同魔族开战了,我瞧着风声,天君好像有定三殿下做这个主将的意思,只不过总有些个老顽固说三道四,还不能确定。总之他现在实在忙得很。” 其实这个你是早有预料的,天魔两族的盟约最开始就是由连宋同仲尹定下的,这神仙打堆的九重天,如今要真拎出个能带兵打仗的,除了连宋,恐怕只能东华帝君拾起老本行亲自上阵了。 “我倒是挺担心他的。”长依突然开口。 你有些意外,安慰道:“他只是去做个援军,主力还是玄之魔族的军队,你不必太过担心。” “我只是感觉不大好。最近,许多事情我都感觉不大好。”她顿了一顿,将情绪缓和了一下,半开玩笑着道,“可能是二殿下去青丘了,我难免有些……” 你了然地笑笑:“你到底是挂心二殿下还是三殿下?这里头差别可大着呢。” 她双腿挂在树上轻轻晃荡起来,